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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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我們是打過架、爬過牆，一起胡鬧過的友誼嘛。”

“說起來，我這個老師好像真沒帶你們做過什麼好事。”蘇觀行後知後覺的自我總結一分鐘，慢慢摩挲了下巴。

“你才知道啊！”逝小舟靠在窗欞上，雙手抱肩白了蘇觀行一眼。

要說這個班的人都是禍害，那麼蘇觀行一定是校長找來，禍害這群小禍害的大禍害。

真是一物降一物。

“哎……”孫佳人吸吸鼻子，有些淚目的衝蘇觀行笑，“再說我就要哭了。”

不僅僅是她，蘇觀行和逝小舟眼一掃，才發現不少人都紅了眼眶。一個經歷了很多，一個活了很久的老油條不由互看一眼，覺得這些孩子可愛又剔透。

這個年齡的少年少女，沒有怎麼經歷過離別和風雨，雖然對很多事物的看法也許還不能面面俱到，顯得稚嫩。但卻也是他們的感情最純粹的時候。

像一顆剔透到沒有一點兒雜質的冰，看似堅硬冰冷，其實只要一點點的溫度就能融化成水。

不經意的，蘇觀行便想到當年自己為了救蘇慎願，在被圍殺時打向他那一掌時，對方錯愕又受傷的眼神。

雖然……是為了救他。可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蘇慎願而言，當初那一刻確實是她為了能自己獨自逃跑，捨棄他、以及卿木兮和君歸渡做下的舉動。

之後的蘇慎願，眼裡便多了些“成長”後的堅毅。

但每當看見時，蘇觀行依舊會因為他的“成長”而百味陳雜。

約是想到什麼，蘇觀行將手上閒書一扣，衝教室裡面的學生笑了笑後，想了想開口，“既然聊天……那就多聊兩句吧。”

頓了頓她看向眾人，笑，“我知道你們對於一個月後的高考也許有迷茫、彷徨和害怕。能不能順利考上大學，選什麼樣的專業，或者其他的想法。學校也好，還是你們現在接受到的訊息也好，都在告訴你們，‘高考是唯一的出路’這樣的話。”

“但實際上只是你是人生中較為重要的一次經歷，卻不是‘唯一的’出路。”蘇觀行想了想後，又說，“全力以赴去面對它就好了。但如果全力以赴後結果不盡人意，也不用再去後悔，想著各種‘如果’。”

“路總是有的。不過是好走，與不好走的區別。哪怕你覺得沒路了，那……”蘇觀行抬眸，環視學生，傲然又狂妄。

“就自己走一條出來。”

“所以重點並不是這一刻的成敗，而是誰能堅持到最後。人生這條路很長，如果在高考這條路上跌倒了，那也記得哭完後爬起來，再繼續往下走就行了。只要在前行，比同齡人累一點，花費的時間長一點。”

“但只要向上的動作沒停，你終能找到你自己的路，登上屬於你自己的彼岸。”

蘇觀行微微一笑，眉宇硃砂正紅透亮，溫柔美麗，“明白了嗎？”

不少被說哭的學生一擦眼淚，激動的大聲回答蘇觀行，“明白了！”

“嗯。那快去學習吧。”蘇觀行眼角彎彎，難得溫柔，“我陪著你們。”

“……哼！”同樣紅了眼睛的王碧在乖乖聽話回去看書之前，還不忘衝蘇觀行傲嬌一下，“你就在一邊看閒書陪我們。”

“誒~”蘇觀行拖著腔調發出不贊同的聲音，“你應該理解為，‘哪怕我沒事看閒書卻還是陪著你們’才對。”

頓了頓後蘇觀行品了品，隨即搖頭晃腦，感慨，“哎……我真是個很好的老師啊……”

……呸！不要臉。

才感動不到兩分鐘的學生們默默唾棄自家老師，一個個微鼓著氣鼓鼓的腮幫子，各自回自己座位，繼續努力學習去了。

幾個小時後，踩點下班的蘇觀行看見熟悉的場景，正打算一點兒不留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