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她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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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對冬娃子的不辭而別大發雷霆。

她從大年初一清晨開始罵人，一直罵到臨近中午才閉上嘴躺在炕上休息，犛牛將一碗麵條端到炕桌上，再端上一碟酸蘿蔔炒臘肉，牛氏聞著飯菜的香氣哼哼了幾聲，說道：

“讓我活活餓死好了，反正也沒啥盼頭了，冬娃子這一走不會再回來，咱們牛家算是絕後了！”

犛牛心裡有鬼，虛著聲安慰：“他是回毛家梁鎮上，又不是去別處，過一陣子就回來了，你放寬心，快吃飯，身子要緊。”

牛氏拉起衣襟拭淚，罵道：“我還不知道他的性子，你見他啥時候不吭一聲離開家的？這分明是心裡有了想法，眼見得家裡亂成一團麻，他不想在家待了才偷著走的，恐怕這回走遠了，不信你去鎮上瞧瞧他。”

犛牛趕忙答應，說他過了初三就去毛家梁鎮去找冬娃子，哄著牛氏吃飯，牛氏扒拉幾口，抬頭問：“犏牛放出了沒有？凍他一晚上讓他清醒清醒，我看他是被那表子迷了心竅，以後咱們可得留意著，當著犏牛的面不要對他媳婦說三道四，免得若怒了這二貨！”

犛牛說早放出來了，犏牛身子結實，窯洞裡搬了個火盆，身上還裹了棉被，哪能凍壞他。

牛氏吧唧著嘴盯著犛牛，愣不防問他：“昨晚你和冬娃子睡一起，咋會不知道他啥時候走的？”

犛牛躲開牛氏狐疑的目光，嘟囔道：“給你說好幾遍了——我臨睡前喝了一碗高粱酒，睡得瓷實，早上醒來他就不見了，下了炕一看大門還鎖著，屋裡沒他的東西，西牆上有翻過的腳印，才知道這小子半夜偷著跑了。”

牛氏半信半疑地吃著麵條，對冬娃子的突然離去總是放不心來。

“她那肚子也該有動靜了，要是過了三月種了莊稼還懷不上，不如賣給別人家，我的錢可不白花！”牛氏咬牙切齒的樣子像廟裡的鐘馗，只差兩腮上沒貼鬍子。

“賣了還得買！不見得有合適的，年輕點的價格更高，過上一年再說吧。”

犛牛心裡盤算著喬蕎。

這個女人懷不上孩子他才有機會接近她，要是賣掉喬蕎，說不定犛牛徹底淪為光棍。

牛氏眥著眼從犛牛臉上看出了別的東西——他和犏牛一樣捨不得西廂房裡的婆娘，都當她是個寶貝，可見這婆娘在炕上是個騷貨，真是難得一見的浪蹄子啊！

“讓她給小紅熬點野雞湯去喂！”牛氏放下碗吩咐犛牛。

犛牛拿著空碗出了堂屋進了廚房，看喬蕎在案板上切白菜，犏牛端著一海碗的麵條正蹲在地上吸溜。

“我娘說了，讓你給小紅熬碗野雞湯去喂。”他擺著架勢，不敢看喬蕎的眼睛，雖然裝出了一臉平靜，心裡卻泛著虛氣。

喬蕎答應一聲，爬上木梯去取房樑上的野雞，一回頭，發現犛牛還意猶未盡地盯著她的身子沒有離開的意思。

“犏牛，吃完了燒火，燒得旺旺的，聽到了沒有。”

喬蕎提高了聲音，沉著臉揮刀砍雞。

手起刀落，雞被剁成兩半。

犛牛出了廚房門。

喬蕎一大早就聽到牛氏的罵聲，才知冬娃子半夜離家出走了。

莫名地她心裡喜憂參半，她不瞭解冬娃子，但她瞭解這個畸形的家，但凡有一點正常心理的人都不會在這個家待下去。

雞下到鍋裡，喬蕎催促犏牛到西廂房裡去。

“我，我，我，不去！我，我，我，要，看，你！”

傻犏牛被綁在窯洞裡凍了一夜，兩隻眼睛紅得象兔子，喬蕎有點心疼他，她在窯洞裡待過，知道滋味不好受。

“犏牛，以後不能再拿刀砍人，明白嗎？不然他們會把你關窯洞裡，不給你飯吃。”

“嗯，嗯，他，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