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冬娃子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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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在牛窩堡子稀稀落落響了一陣子，預示著除夕夜已近尾聲。

牛氏今晚氣壞了身子，被犛牛攙扶著上了炕歇息，聽著小紅時不時的叫喚聲，牛氏的心糟透了。

今晚算是白折騰了，搭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還給牛才人付了不少的錢，結果妖沒除掉，險些讓牛才人佔了犏牛媳婦的便宜。

對冬娃子攔下喬蕎牛氏不好說啥，關鍵時候牛家的後人挺身而出也算象個男人。

牛氏懷著複雜的心情側著身子抽了幾鬥旱菸，將所有的怨恨放在了喬蕎身上。

“該死的賤貨，沒一天讓我安心的，等著明日再收拾你！”

她吹滅油燈閉眼睡覺，對另一個炕上的大孫女喊道：“別叫了，好好睡一覺，一點皮肉傷算啥，又不是挑斷了你腿上的筋！”

......

冬娃子和犛牛睡在東廂房。

牛才人甩袖離開後，父子倆將院裡的東西收拾齊整，犛牛伺候娘睡下，端了一大碗的高粱酒坐在炕頭上喝，邊喝邊數落冬娃子。

“不長眼的東西，誰讓你惹火牛才人的，惹火他是小事，惹怒了仙家可是大事！”

冬娃子刷一下揭起被子，頭伸出來辯解：“你怕他做甚？他能吃了你不成？你沒看出他打著二嬸子的鬼主意，他是咱村裡的老流氓，藉著神鬼之事糊弄人，專門對女人們下手！”

犛牛一聽半天沒說話。

那年桃花得了邪病，一吃飯就吐，全身腫得象皮球，他帶著桃花去牛才人家看病，正趕上牛才人給堡子裡吳大娘的兒媳婦看病，牛才人讓他和桃花在院子裡等待，自己帶了那女人進屋，好一陣子才出來，吳大娘的兒媳婦頭髮凌亂，眼圈發紅，一臉的羞怯，桃花問她感覺咋樣，吳大娘的兒媳婦悄聲說了句“黑腸子的老畜生，藉著看病幹著畜生的事，你還是快回去吧。”

犛牛一下子明白牛才人對吳大娘的兒媳婦做了什麼。

他找了藉口帶著桃花回家，去毛家梁鎮抓藥，大夫給了幾片土黴素，服下第二天就好了。

今晚牛才人要帶喬蕎出去，犛牛和他娘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難怪冬娃子生氣，犛牛一想到牛才人七十好幾的人了，還如此無恥，怎不讓人心寒！

他喝了半碗酒，撕著牛肉靠在牆上沒有理會冬娃子。

窗外的天黑透了，院子裡靜悄悄的，西屋的燈還亮著，他盯著那團昏黃的光亮，心裡騰起一股火焰。

犏牛被關在後院窯洞裡，牛氏怕他凍死，臨睡前讓冬娃子給他身上裹了床破棉絮，又把燒著木炭的火盆端進窯洞。

她只想懲罰一下犏牛，讓他收斂野性，好讓他知道砍傷自己的侄女是不對的。

牛氏不會知道喝了一大碗酒的大兒子心裡起了歹意。

哪怕冬娃子和他睡在一個炕上。

犛牛吹滅燈，卷著旱菸抽，他在等待冬娃子睡去，這小子從毛家梁回來後一天也沒閒著，東院的木頭鋸了好幾方， 雖然過年，明天初一也得幹活。

冬娃子很快睡著了。

犛牛下了炕，他悄悄穿上鞋子，悄悄開門出去......

幾隻耗子鑽出來，在黑暗中竄來竄去，吱吱叫著跳上炕桌，爭搶著犛牛啃過的牛骨頭。

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碗，耗子四散而逃，碗在桌上骨碌碌轉了幾下，滑下來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冬娃子被驚醒，爬起來睜大眼睛，黑暗裡什麼也看不到，他摸著火柴劃一根，看清碗掉在地上，再低頭看炕上，爹不在了。

“怕是他出去解手不小心打破了碗，明天又招奶奶罵他。”

冬娃子躺下，眯眼好一會兒卻不見爹來。

“是喝多了吧，喝多了掉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