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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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áng)鋪走去，林謹容窩在他懷裡，含著笑溫和地看著他。陸緘臉上飛了幾絲紅，眼神越發幽深，氣息也紊亂起來，林謹容只含了笑看著他動作。待得蓄勢待發，將要成就之時，林謹容方撐起(身shēn)子來，萬分抱歉：“對不起，二郎，老丈夫說了，我這兩個月用著藥的，切不可同房，我剛才怎麼就忘了這茬？”

陸緘一時怔住，呆呆看了她片刻，突地放聲大笑，並不停手，壓低了聲音道：“你個小壞東西，竟敢哄我。”

林謹容將腳屈起蹬在他(身shēn)上，不許他靠近，微微一笑：“你若不信，只管來。反正(身shēn)子是我的，不是你的。受難的也是我，不是你。”

陸緘仔細打量了她片刻，確信是真的，咬了咬牙，翻(身shēn)坐起，悶悶地道：“他給你吃的什麼藥，這麼霸道？”

林謹容把被子裹緊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治病的藥。如果治不好，約莫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子嗣了。”

陸緘從她眼裡看出幾分毫不掩飾的不善，便不再問，靠著(床chuáng)頭坐了片刻，緩緩躺倒，挨著她靜靜地又躺片刻，突地起(身shēn)道：“我去隔壁睡。”

林謹容只是笑，招呼丫頭們去生炭盆鋪(床chuáng)。等到陸緘出了房門，便收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帳頂的花紋默默地想，這一次是不是桂圓？此番陸家人是要同她明說，讓她來做主，過了明路呢，還是像從前一樣的，偷偷摸摸，先下手為強？

其實那時候她也明白，她與陸緘形同陌路，唯一的兒子又死了，陸家人為子嗣考慮，讓陸緘收房或是納妾都是一般人家遇到此類事後的正常之舉，休要說她沒法子反駁，沒法子抗爭，就是林家也理虧，根本不會有人替她出頭。可他們卻不屑於給她一點臉面，先做了再通知她，她甘心不甘心，都要接受，不是桂圓，就是其他人。也許他們還認為，桂圓是她(身shēn)邊的人，還是替她考慮周全了呢。

她怎麼就活成了那個樣子？明明不忿，明明屈辱，卻甚至懦弱到不敢發一聲喊，只揀了全數咽回肚子裡去。裝作不在乎，保持沉默，自以為保住了一份體面，焉知那份強裝出來的體面落在旁人眼裡，豈不是與陸雲如今的強作笑顏一樣，就是個笑話？

林謹容坐起(身shēn)來，從枕匣裡摸出那一串鑰匙，輕輕摩裟，被摩裟得光溜溜的黃銅鑰匙猶如一塊小鏡子，照出一個披頭散髮，面容模糊的女人。林謹容看著那個女人，眼神漸漸變得茫然。

第二(日ri)是個(陰yin)天，林玉珍一早起來就心神不寧，才吃了早飯就使陸緘：“你去接了水老丈夫過來。”

陸緘忙應了自去不提。

林玉珍見他去了，方回頭看著林謹容：“雖看你養得還精神，但人還是瘦，你還是要多吃點才是。聽說你要連吃兩個月的藥？(身shēn)子究竟如何，水老丈夫可與你細說過？”

林玉珍的表(情qing)十分嚴肅，眼神冷厲，唇角微微下垂著，正是許久不曾見到的苛刻臉，輕易是敷衍不了的。林謹容斟字酌句：“是要連吃兩個月的藥。水老丈夫那時候和二爺說了，說是心(情qing)鬱結，((操cāo)cāo)勞過度，將養將養就好了。”

“自你嫁進來，的確也是大事不少，小事不斷，太過((操cāo)cāo)勞了些。”林玉珍眼睛也不眨地看了她片刻，道：“你是我嫡親的侄女兒，我斷然沒有故意為難你的意思。但你自己也要爭氣才是。”

林謹容垂了眼眸：“是。”

方嬤嬤小心翼翼地道：“太太，二(奶nǎi)(奶nǎi)，管事婆子們來回話拿對牌了。”

“叫她們進來。”林玉珍揚聲回答，又回頭看著林謹容：“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