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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瞪大眼睛。
蘇爾:“不過是多擔了條罪名。”
就算沒有這件事,對方也是周林均最想殺的人,無論生前還是死後。
手放在門上,遲遲不敢推開。這些年鬼雖傷不到老太太,但也會時不時來嚇唬一趟,她早就有些精神衰弱:“我能不能……”
紀珩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瓷片靈巧地在指縫間翻轉。
蘇爾添油添醋:“被迫害了這麼多年,您也該硬氣一回。”
門最終還是開了。
院子裡的白骨顏色發青,小蟲子密密麻麻堆積在倒落的白幡前,從遠處看像是移動的畫卷,再一細瞧,令人膽寒。
極致的恐懼過去,老太太狀態要緩和一些,不過還是下意識別開眼,不去看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蛆蟲。
“為娘怕你在地下孤苦……”瓷片悄無聲息抵在腰間,老太太咬牙道:“給你找了門親事。”
一道殘影從眼前閃過,來不及眨眼骷髏便和他們的距離縮短几丈,卻在老太太身前一寸處被擋住。金光一閃,骷髏退回到原位,它頸間的骨頭動了動,發出一種類似獸般的低吼。
見狀老太太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快意:“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有資格拿走。”
當初若不是自己先一步舉報,恐怕早就被這個孽障弄死。
這對母子間沒有情誼可言,骷髏毫無波動,反而平靜問:“父親可不欠您什麼,不是一樣被毒殺?”
這麼多年,誰都沒把誰弄死,它也不急於一時半刻,更多澎湃的殺意是朝著蘇爾湧去。
蘇爾一字一停:“你想要……殺妻弒母?”
火盆裡的火早就熄了,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焦味,提醒他們適才這裡上演著怎樣一場鬧劇。
“妻子?”骷髏突然啞聲笑了,比那些尖銳的聲音聽著還要更加難受,不知為何忽然轉換了態度:“婚已成,接下來該是洞房花燭夜。”
蘇爾手指不經意間從口袋蹭過,滑過電擊器的輪廓,應了下來。
紀珩沒幹擾他的選擇,低聲提醒:“鬼因執念存在。”
蘇爾微怔,目中多出恍然,難怪生前犯下錯誤的鬼死後沒任何悔過的心思。骷髏的執念是規矩,它便不能隨意打破規矩。
這麼一換算,自己存活的機率挺高。
紀珩悄悄塞給蘇爾一張符:“出事這個可以拖延幾秒。”
蘇爾:“幾秒不一定能跑出來。”
紀珩:“我會在門口守著,這時間夠你喊一嗓子了。”
蘇爾想了想,挺穩妥的。
骷髏用一種扭曲的姿態爬進房間。
沒去墳地,蘇爾有些失望,夜晚魑魅魍魎在鎮子上橫行,墳地反而安全許多。
門再次合上,只不過這次內外的人換了角色:鬼和蘇爾在屋內,紀珩和老太太在院內。今夜發生了太多事情,人上了年紀精神上受了刺激,體力也跟不上,老太太喘著氣去了別屋。
房間內還有些未用完的紅燭,蘇爾一根根挨個點上。
有了光明,視野才能清楚,緊急情況下可以精準電擊。
燭光搖曳不定,骷髏空洞洞的眼眶都彷彿有了神采,聲音像是被拉壞的二胡,說著與這夜色無關的話:“點蠟燭的人有選擇,蠟燭卻沒有。”
就像沒有一個孩子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我的父母都很嚴厲,一點小錯就會讓我去太陽下暴曬。”骷髏大概是想笑,只是沒了皮肉的包裹,整個下顎被拉開的弧度極其嚇人:“但我不在意,鎮子上的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直到有一天,我親眼看到母親往父親的酒裡下毒。”
燭火晃得眼睛疼,蘇爾避開注視,問:“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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