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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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無雙賦予了藍不易不死不滅之身，丟入深淵禁地，日夜與怨靈相伴，吞食，如此迴圈。

她把白靈從神殿剔除，丟入淨世池之下，那個吞噬了戰天歌和夜梟的黑洞，至於先前那些跟著白靈一起的神君，早已被吞噬，消失殆盡。

段無虛兩兄弟自知罪孽深重，赴萬域一世又一世贖罪，他們本就和怨靈無異，被天道摒棄，不死不滅。

至於為何會忘了一切，也是和昔日的藍氏宗門有關。

慕無雙手執拂塵，降下了一道又一道神諭，她讓神諭臨空高掛，讓萬域記住了君無憂。

讓他們記著，是君無憂以身軀填了吞噬黑洞，現在的萬域，遠遠望去，就是一個諾大的狐狸雛形。

是君無憂護住了她要執意要護住的萬域。

……

這日，流殤痛哭流涕跑向淨世池，看著依舊眺望淨世池底下的吞噬黑洞的慕無雙，激動不已。

“慕無雙，我族人……族人真的恢復了意識了，慕無雙，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流殤高興的原地轉圈，這一刻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看到流殤，慕無雙到底生出了幾分悅色。

“先前就跟你說了，妖人本就是你那些族人血脈混雜下的產物，有些甚至是直接侵佔了你族人的意識分化而來，阿允……”慕無雙說不下去了，神色黯淡了下來。

她從未想過，君離允當日抱著的女娃竟是雲舒心的女兒。

或者不能說是她的女兒，而是君離允算計之下必然臨世的這世間最為黑暗汙邪的產物。

她還未出生就註定了一切。

她就像是一個大容器，收納了鬽族，妖人噬魂獸身上的所有汙濁，所有由鬽族衍生而來的濁氣，都盡歸她體內沉澱。

所以鬽族恢復意識，妖人迴歸正常，噬魂獸徹底消失於世。

她也從未想過，君離允就是天道的化身……

“慕無雙，元豐……”流殤欲言又止。

其實元豐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段家兩兄弟救了他，給了他一條命，他心生感激，這才成了他們手中的刀子。

“隨你！”慕無雙擺手，受害者都不計較，她計較什麼？

“我知道了。”流殤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看著慕無雙道：“你別太傷心了，其實，我也可以勉為其難……”

“滾你的。”

流殤吞下澀然，隨即大笑道：“情緒還會波動就好，證明不會精分。”

“慕無雙，注意你神尊的形象。”

慕無雙：“……”

而此時的君離允看著不哭不鬧的女娃，竟是生出了罪惡感。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他頓時覺得所做的一切無所遁形。

他也生出了貪念，所以罪孽深重。

為了無華昔日執意要保下的鬽族，要保下的萬域，他竟是也違背了造物主的神意，擅自瞞著進行了這一切。

就因為好奇，所以他當日看著身為神尊的無華，為了試圖保下鬽族而凝化分身轉世成了鬽族王。

他也跟著一起了。

後來的他嚐了世俗冷暖，對無華生出了貪念，樂她所喜，悲她所憂。

只為了她一句話，他就違背了造物主的神意，想來也是瘋魔了。

“哇……哥哥壞，瞪我！”小女娃忽然大喊，把君離允給驚得目瞪口呆。

一歲不到的娃兒，竟然會開口說話？

不是，他哪裡在瞪她？

他明明是心生愧疚！

又一日，當慕無雙聽到有神君來傳，莫邪幾人在神殿外恭候，終是走出了淨世池，不在對著吞噬黑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