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老花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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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到國子監的時候，看到崔老先生擺著長案，大刀闊馬地坐在學堂門口。

“劉明，你來的正好，差點把你忘記了，來登記一下，明天月考。”

崔老先生看到劉明，招呼他過去登記考試。

劉明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逼兜，急什麼急，就不能等明天再來嗎？

記上名字，拿了考試的入場憑證，劉明才得以離開去找梁安。

“祭酒大人，學生劉明求見。”

“劉明啊，進來坐進來坐，找老夫何事？”梁安放下手中的書卷，招呼他進去。

“祭酒大人，今日我是有件事情過來請教您。”劉明恭敬地坐下後，開口說道。

“呵呵，什麼事情你說。”許是坐久了，梁安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笑眯眯地說道。

“我是想了解一下當年秦修遠的事情。”

聽劉明說出來意之後，梁安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劉明問的是這個事情。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情？”

劉明斟酌了一下說辭：“倒也沒什麼？學生前些日子買了一個宅子，據說前主人是秦修遠秦大人，聽說是祭酒大人的弟子，有些好奇，特此來問問。”

“你說修遠啊，他是我的弟子，那時候……”梁安回憶著說，話語裡充滿了滄桑。

他說的內容，基本上和宋青峰差不多，也是覺得秦修遠是被誣陷的。

只不過，他的言語間多了一絲愧疚，他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這位弟子。

“事到如今，恐怕也找不到當初的真相了，既然你買了他的宅子，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那秦大人的子女和家人現在何處？”

“他的夫人隨他而去，他有兩子一女，兩個兒子都被髮配嶺南了，後來我找人找人打聽，卻沒有他們的下落，恐怕凶多吉少了；至於他的女兒，應該是被充作官妓了吧。”

說到秦修遠的子女，梁安愈加自責。

劉明也看出來了，這個祭酒大人有這個世界通病，重男輕女，不然隨便讓人找找，他也不會不知道秦霜雪被劉景帶走。

“他的女兒是不是叫秦霜雪？”

“似乎是叫這個名字，嗯？你是從何得知？”梁安疑惑地問道。

“祭酒大人，今天秦霜雪來找我了。”

“哦？她現在怎麼樣？”梁安有些激動。

“她被劉景公公救下了，沒有被充作官妓，現在在監察司辦事。”劉明如實告訴他。

“也好，至少比淪落風塵好多了，她找你是有什麼事情嗎？因為那個宅子的事情嗎？”梁安平復了一下情緒，猜到了秦霜雪去找劉明所為何事。

“她說在監察司的住處被收回了，想住在我的府上，有個念想……”

劉明把秦霜雪的想法告訴了梁安，梁安沉思了一會兒，感慨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幫幫她吧，她也是個可憐人，當初秦家出事的時候，她才六七歲吧，還是一個小娃娃。

一轉眼都十幾年過去了，什麼時候我去你府上見見她吧。”

“她要去江南辦事，可能要下個月才能回來。”

“嗯，此事你跟別人你就不要再提了，對外人就說是你的遠房親戚吧，她在監察司估計也沒什麼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梁安最後再囑咐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笑，“她能在劉公公手下這麼久，想來也不用我操心這些，人老眼花，總是會嘮叨些，你不要介意。”

“祭酒大人哪裡的話，您的身子骨還硬朗著呢。”看梁安說到後面有些頹然，劉明笑著安慰道，然後想起剛剛進來時，梁安看書的樣子，繼續說道，“剛剛看祭酒大人看書拿的那麼遠，是不是書本近了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