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玄天晶，那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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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孫沅最討厭吵吵鬧鬧的熊孩子了，但她卻做出有著保姆心的一號。這算是……悶、騷？

一想到自己上個學，還要參加四百多年沒攙和過的【宗門小比】，想想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可以不參加麼？」仲孫沅想到一個辦法，「按照你的意思，似乎可以棄權？」

仲孫沅這個人脾氣有些古怪，若是做了什麼事情，哪怕不是出於本意，也會努力做到最好。

若是能一開始就選擇棄權，她就能避開所謂的首席之戰了。若是不得不參加……呵呵，她只能對擋在前面的熊孩子說一句對不起，然後掄著重劍一戰到底！

蔣默燕看向仲孫沅的眼神更加熱烈了一些，「應該不行，首席之戰會有一到十個不等的內定名額，這是必然要參加的。我覺得沅沅這麼厲害，名額逃不掉。」

仲孫沅徹底歇了棄權的心，轉而將重心放在戰利品上。現在連十五天生存訓練都還沒有結束，她還是別想開學之後的首席之戰了。反正都是小孩子打架，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當仲孫沅將戰利品帶回來，李軒和一號表情正常，但蔣默燕卻變了變臉色，眼神閃爍。

「這是什麼？看著閃亮亮的……是水晶？」李軒拿過仲孫沅手中的透明水晶，放在陽光下，投射出七彩顏色，斑駁好看，「這東西就是你說的戰利品？哪裡來的？」

「從這頭沙蟲的身體裡，的確挺漂亮的對吧？」

從沙蟲身體裡取出來的？李軒臉色一白，差點將手上的東西扔了，而蔣默燕的反應卻好很多，顯然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對此並不驚訝，只是……

蔣默燕看向仲孫沅的眼神帶著複雜，這樣珍貴的東西，在她眼裡僅僅只是漂亮？

仲孫沅的眸子彎了彎，似乎很受用。女子愛美，哪怕她性格淡，但也喜歡這種漂亮的東西。

她很喜歡這種東西，幾乎形成了執念。上輩子被師尊帶走之前，她是家裡最不值錢的女兒，父母重男輕女不說，女兒在他們眼裡，不僅是賠錢貨，還是養大了賣錢換錢的貨物。

聽說家道中落之前，她那個爹還是當地富戶，娶了幾個小妾，一連生了十個女兒。

後來連續幾年發生饑荒天災，富戶也成了窮人，為了換口飯，前頭幾個如花似玉的姐姐都被遠遠賣到山溝，給那些三四十歲還娶不起老婆的歪瓜裂棗當妻子，她是家裡第十三個女兒。

可笑她的爹一心要兒子，再窮也要生兒子。百年不遇的饑荒接踵而至，為了母親肚子裡據說是男娃的孩子，也為了有點兒油水，他們將沒嫁出去的兩個姐姐和另一戶人家做了交換。

易子而食，人間慘劇。哪怕當時她僅有五歲，可是過了五百多年，她閉上眼睛，依舊能想起當時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呵呵，若非師尊出現，她恐怕已經被那戶人家拉走了吧？

也許是時間太漫長，她經常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當然，放在李軒和蔣默燕眼裡，仲孫沅這會兒在出神神遊……其實她的確是在神遊。

其實童年的遭遇影響了她一生，縱然仲孫沅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某些習慣卻怎麼也改不掉。

比如她很喜歡金銀俗物，比如她很喜歡那些看著就閃亮亮的東西，比如她不管在什麼地方，處於什麼環境，都會努力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她比十二個姐姐都幸運。

當然，其實在她後面，還有一個弟弟，寄託了那個求子如狂的男人所有期盼。

學藝有成之後，她下山看過那個弟弟，犧牲十三個姐姐換來的兒子，像那個時代所有庸碌無為的人一樣，渾渾噩噩活著。十四五的年紀，卻蒼老得像是四五十歲。

嫁出去的十個姐姐，活下來三個，其餘七個都被貧窮的生活和狂躁的丈夫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