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道魔大戰（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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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山脈的另一頭，驀然出現兩道人影，舉步往況暮走來。

況暮一笑，看到白適淵平靜無波的眼眸在略過度春華時微微一頓，失望著嘆息：“我的開陽，終究是不會回來了。”

度春華淡淡瞥了他一眼，想起自己曾被關在魔宮喊了況暮二十年父親，什麼說話的興致都沒了。在玄黃世界，她的父親只有度北書，況暮何德何能，擔得起她一聲父親？

白適淵走到度春華身前，沉聲道：“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那個被你禁錮在魔宮的開陽，從未真正存在過。”

寒風帶著魔氣掠空而過，況暮嘆息：“也對，不論是你還是開陽，都不是我的靜妍。”

度春華閉了閉眼睛，終於打破沉默，定定看向況暮，低聲道：“何必提歸靜妍為你掩飾呢？你真的懷念她嗎？還是懷念你在修真界被萬人敬仰、所向披靡的歲月？況暮，不要再打著思念歸靜妍的旗號做出深情的模樣，令人作嘔！”

唇角微微揚起，度春華眼中閃過嘲諷：“歸靜妍也早已做出選擇。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發現幕後真兇是你？當然是因為，歸靜妍在前世就留下了線索。”

“跌落塵埃，千夫所指，讓你失去你最看重的權力，就是她對你的報復！”

況暮從前只知是夢劫讓歸靜妍想起了前世，從而知道歸靜妍迎戰魔尊的真相，卻沒想到竟是歸靜妍費盡心機留下的線索在指引。

至此，他一直告訴自己，歸靜妍雖在脅迫下接受成為應戰人的命運，但也有一二分是顧念他的。這個自欺欺人的想法，徹底被度春華這個歸靜妍的轉世徹底打破！

況暮雲淡風輕般接住落下的雪花，眼中卻滿溢著瘋狂！下一瞬，一把重劍出現在他手中，直直此向他的敵人，白適淵！

就是因為他！一切都是因為白適淵！如果白適淵好好遵從他的安排成為魔尊，那他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歸靜妍就依然獨屬於況暮！

“白適淵，你為何要反抗呢？”

況暮的本命劍，三尺青鋒寒光凜冽，本是修真界無數人仰望的劍聖之劍，而現在，它卻裹挾著不祥的魔氣，直往白適淵襲來！

他的劍法詭譎又厚重，白適淵下意識帶著度春華飛離原地，果然腳下的山勢被況暮一劍斬平。他的話讓度春華呵呵冷笑：“只准你設陷阱引誘他入魔，不準白適淵反抗你為他安排的命運。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是吧？”

“況暮，你也算亂世梟雄，竟無恥至此！”

“放肆！”盛怒之下，況暮再出一劍，劍出而風雪平，落雪山脈不再復落雪之名。

多年前，況暮乃修真界當世劍聖之一。在他修為跌落前，無數正道修士拜倒在他門下，只求見況暮一面。然而，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光風霽月的劍聖，竟困宥於修為多年。

在徹底成為魔族之後，他明白自己終究會被魔氣同化成為無知無覺的殺人機器。但這種肆意的感覺竟讓況暮找回了過去的歲月，張揚而無所畏懼，令他開始毫不在乎自己未來的結局。

因而，原本無比排斥成為魔族的況暮，接受魔氣比誰都快，他既鄙夷著，又無比歡欣。魔氣遊走全身，為況暮帶來無上的力量，他可以毫無阻礙地揮霍他的力量，而不是為了躲避迎戰而汲汲營營，只能隱於青煙男子身後，勾心鬥角。

胸膛中滿漲著魔氣帶來的修為，況暮滿意極了。他持劍劈向白適淵，劍攜著魔氣呼嘯，猛然衝到白適淵面前，就像一股暗沉無比的黑色迷霧，張開巨口就要把白適淵吞下！

白適淵一凜，沉腰躲過劍勢，但魔氣依然跟隨。他手一張，天蠶摺扇心隨意動，出現在掌中。

大量靈氣在摺扇上匯聚，所有的天蠶絲疾射而出，在白適淵身前交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