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打孔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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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要比純機械式的控制系統簡單很多，馮諾自己也勉強能搞定，而全機械式的控制設計恐怕要請別人來幫忙了，這是馮諾不大情願的。

攻關小組的下一步計劃是製表機的開發，製表機大致分為兩部分功能，一是資料統計與計算，二是輸出結構。資料統計和計算自不必說，機械式計算機的“計算”二字就落在這上面了，是非要拿下不可的課題；輸出結構卻涉及到了另一個大專案，中文打字機系統。機械口曾經仿製過中文打字機，結果比那個手搖計算機專案好得有限，基本算是堪用。而且，由於解決不了打字效率和背字表的問題，舊時空中文打字機不算普及，除了必要的正式檔案和書報等印刷品，普通場合並不比手寫油印更方便，遠遠不能和英文打字機比。

不過，自動打字機系統還是很誘人的，不僅省去了人工背字表的困難，如果自動控制系統過關，撿字效率也將大大提高。馮諾甚至利用管理計算中心的空閒，為字盤中字表的排布重新做出了最佳化。前段時間透過的中文編碼方案是按拼音排布的區位碼，中文打字機字盤的鉛字排布主要按部首分類，這都是為了便於人的記憶所採用的排布方式。而自動打字機則沒有這個必要，只要以“引字過程的機身的平均移動距離期望最小化”為目標進行鉛字排布即可。因此馮諾根據從資料中心中提取的海量語料計算了常用字之間的轉移機率，構建了一個龐大的馬爾可夫模型，陸陸續續在計算中心裡求解了兩三個月，才搞出了一套最佳化的字盤方案，馮諾估計這個方案比舊時空採用的字盤效率要高30%～50%，當然，人工撿字就徹底不可能了。

馮諾興沖沖地拿著方案去找中文打字機專案組的人推銷他的設想並請求合作，結果很快被一盆冷水澆得滅了火，中文打字機專案組是一夥機械口的元老，無論是目前還是可預見的近期都無意把中文打字機電動化或者自動化，這些人倒是很大方地把相關資料和經驗向他介紹了不少，模型和樣機也帶他參觀了一番。然而馮諾這個方案必須依靠複雜的配線結構把區位碼變換成字盤座標，再根據當前座標算出機身的移動距離，精確驅動電機運轉才能達到目的，儘管馮諾不懂機電，也知道這玩意不是在科技樹上的位置不是這幾年內可以達到。

這次挫折之後，對於中文輸出機構，攻關小組又組織了好幾次討論，最後認為難度較大，決定暫緩開發，而把主要精力放在卡片資訊統計的功能上。最多再簡單搞一個自動的數字列印功能作為輸出機構。

卡片的統計功能又可分為兩種方案，一是依據電磁儲存機構相對於純機械儲存機構的優勢，做幾個累加器出來；二則是沿用手搖計算機的機械儲存機構，繼電器只用於自動控制。更復雜的運算則透過多臺分類機/會計機的組合完成。

馮諾心裡當然傾向於第一種方案，又難以忽視機械儲存現階段實現更簡單的優勢。不過，無論哪種方案，電磁式的控制系統都是繞不過去的了。攻關小組的元老們各自都有一攤事，雖說從專業上講法拉第等人比自己更適合繼電器的開發工作，但幾個人一起開會出主意可以，作為主力攻關卻是沒時間，電力口的元老們現在一門心思要搞發電機、電動機等強電系統，繼電器暫時還排不到日程表上。馮諾要是想快速推進這個專案往前走，就得自己下場攻關這個技術難點。

辦公室的門響起了拘謹的敲門聲。

“進來。”

馮諾這時注意到馮珊走了進來，眼圈有點黑，問了一句：“上午又加課了？”

他記得今天上午芳草地沒有課程安排。

“臨時加的課程。”馮珊說。

這種事情很常見，芳草地的課時安排是屬於四大事務所型別的。但是馮諾的心底卻起了一絲疑惑，他覺得馮珊似乎隱瞞了什麼。這念頭一晃就過去了。因為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