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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
年深日久,官府疲怠,河泊所只求搜刮漁課,對疍戶的真實戶籍情況完全不過問了。這些戶籍基本上就和縣衙府衙裡的黃冊別無二致了。甚至錯得更加離譜。
疍戶平日裡在水上生活,漂泊不定,有自己特殊的語言和風俗習慣,與岸上百姓隔閡很深,極少有交流。所以官府對疍戶的情況堪稱一無所知。
高重九從街閘出去,繞到河涌對面的街上,沒費什麼事就找到了李子玉說的那個河埠頭。河埠頭很小,也是在一條支巷的巷底部。所不同的是這條支巷裡居民比較多,經常有人利用這個河埠淘米洗菜洗衣服。疍戶的小艇也就經常在這裡停泊,向居民售賣河鮮。時間久了也就都認識了。據居民說,常來這裡的疍戶小艇有三四條,昨晚上的確有兩條在河埠停泊過夜。一條的主人叫“阿水”,另一條大家都叫他“阿秋”。不過今天天亮之後不久這兩條小艇就已經不見了。
除了知道他們叫“阿水”、“阿秋”之外,艇上有幾個男女老幼之外,居民就提供不出什麼線索來了:普通百姓和和疍戶很少來往,小艇在這河埠頭做生意七八年了,連他們確切的叫什麼也無人知曉。
高重九尋思疍艇不大可能把屍體運出城外去――因為出城必經水關,水關上過去有關吏把守,現在亦是歸警察管理。不論過去還是現在,小艇要出入廣州,水關上必然要有一番盤查:水關的主要目的是抽稅,所以盤查一貫是比較嚴的。小艇上又無地方可以藏匿屍體,多半是在半途中就將屍體拋棄了。
不過既然是經常進城的小艇,水關上的人肯定有印象。說不定知道一二也有可能。
整個廣州城有10個水關,只要肯繞路,任何一個水關都可能出城,而且他們也可能沒有出城,停泊在城內某個河埠上。高重九思來想去,一個個水關的去打聽太慢了,不如去河泊所――現在改叫水上派出所去打聽下。
高重九去調查疍家小艇,李鎮國帶著李子玉他們繼續在南剪子巷昏天黑地的排查問話,折騰到日頭快要偏西,還是一無所獲。正覺得失望,烏項來了。
烏項原來並不打算過問這個案子,但是他今天忙了一天回到局裡,看到新出來的《案情簡報》,元老院警務系統辦公條件極差,除了臨高之外,大多數地方都沒有電話可以隨時聯絡。但他們所承擔的使命卻要求市局和分局、派出所、駐在所之間,派出所與派出所之間必須儘快互通情況,於是就按照舊時空五十年代的土辦法:各分局和派出所每天中午12點向市局人工報告二十四小時內各種轄區內發生的各類案子。市局再將各分局、所報來的案件情況迅速整理成簡報,列印後於下午2點前發至各分局、所。確保各處可以儘快得到最新的案情情況。
南剪子巷的無頭屍沒有下落不說,又冒出一樁“偽裝自殺案”,這讓烏項產生了興趣。他當即又趕到了南剪子巷,正好遇到了正焦頭爛額的李鎮國。
聽了李鎮國的報告,烏項陷入了沉思。
迄今為止,高重九和李鎮國的判斷都沒什麼問題,包括對疍家小艇的追查也是一個突破方向。但是烏項覺得,肯定還有什麼他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就目前掌握的線索看,無名屍案的兇手很可能是兩人,因為要用槓棒搬運屍體,必須兩人合作――王秀珠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她這樣的農村出身的青壯婦女,挑一二百斤擔子是不在話下的。和人合槓一具屍體更輕鬆。
從河裡找到了槓棒和繩索,卻單單不見油布單,兇手為什麼不一起沉入河中?烏項估計,十有八九兇手是用油布包裹了屍體――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一路上都沒有血跡,只有在他們拋下屍體的東八支巷口有血跡……
烏項忽然想到:這是一具無頭屍!既然是無頭屍,頭顱去哪裡了?
兇手在搬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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