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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差極為懸殊。不僅如此,白糧解納的消耗,冠諸種稅米解納之最。五府府志及其各縣縣誌都異口同聲宣稱,充白糧解役者必破家。萬曆以後,愈演愈烈。因為路上耗費極大,需要糧長自己補貼費用,非富戶不能充任。所以終明一代,此役一直是當地富戶地主的夢魘。
他想了想自己看過的資料,歷史上張溥對這件事很上心――畢竟是他自己家鄉的事情。當時他提出的辦法是將太倉的應送京師的漕米就地撥給太倉衛和鎮海衛的軍米。這樣就免去裡漕運耗米的巨大開銷。對減輕百姓的負擔來說是個很好的辦法,而去有一定的操作性。趙引弓認為,從張溥提出的這個辦法來看,他還是很能抓住問題的本質的
單從現象上看,易花買糧的過程中,有人操縱糧食渠道,造成花賤糧貴的局面,加劇百姓的負擔,應該從糧食流通渠道入手解決。但是張溥卻看得很明白,根子不在糧食價格上,而在於漕運環節中的巨大損耗――特別是白糧。
白糧北運,採用得是所謂的官督民運的方式,由解送的糧長僱傭船隻,準備資材,將糧食從運河運到北京。從在鄉領取運糧的貼費開始,到沿途過關討閘,最後到京師入倉,每個環節都要支付無窮無盡的規費。
一名糧長解運的白糧不到五百石,但是每一石的運費:宣德時每為三石左右,至成化時已經升至三四石;正德、嘉靖時,已升至四五石;到萬曆時以五六石為常,甚至有的飆升到8石。至崇禎時,糧解一名費銀竟然可達1500兩。
這樣正耗和“花銷”加在一起,每石白糧的運費幾倍乃至十幾倍於正賦。百姓為了完糧就得超額準備大量的米糧,對外來糧食的需求大為增加,加劇裡糧價的進一步上漲。
只有將這超額的“損耗”設法予以消除,才能真正的減輕百姓負擔。趙引弓想,就張溥所處的時代來說,這也算是在現有體制下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了。
但是趙引弓知道,這個可操作性很強的做法最終還是遭到漕運方面的反對而失敗了,不僅如此,連上奏此事的知州劉光士也遭到了降職調任的處分。
每到王朝末年,既得利益集團都會頑固的堅持自己的所得利益,任何些許的改良都無法推行。最終造成積重難返的局面。相比清代的漕運組織――清代的漕運同樣堪稱腐敗、低效、浪費嚴重,但是終於改成裡官兌官運,解放了在大明統治下苦於漕糧運京的江南百姓,在運輸效率上大有提高,相較之大明的漕運就高明多了。
趙引弓在杭州的一年時間裡,除了辦完璧書坊,另一件事就是廣泛的考察江南的民生經濟。他尤其注意到江南相當發達的民船運輸業:不僅內河的航運業已經有裡了很大的規模,在外海的沿海航線上,江南的船運業也十分發達,特別是在上海縣等地,已經出現裡規模很大的海運主。這些海運主坐擁十幾艘乃是上百艘的沙船,北上山東、天津甚至直到遼東,運輸南北貨物。當然這些海運主還比較初級:他們大多自己就是貨主,並非後來單純以航運為業,只不過是在兼顧自己需求的時候也代辦貨運。清代上海縣有名的沙船幫就是在這一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在趙引弓看來,大明完全可以將漕運改為海運,不但可以節省了鉅額漕運費用,直接減輕百姓負擔,還能免去維持漕運的龐大行政費用。就綜合收益率來看遠比裁驛站來得划算。
他一直在籌劃著組建海運公司,進行南北貨運。山海五路里的大有在上海的分號就在租用當地的沙船海運進行南北貨貿易,獲利頗豐,如果自己再組建海運公司,以臨高的建造的H800的優秀效能,這利潤還不是滾滾而來。
如果能夠承運大明的漕運,趙引弓做夢都要笑出聲來。這利潤!
當然,要在大明做大買賣,大生意,沒有縉紳在背後支援是不成的。他原本就在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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