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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巖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公子當知不可因小失大。”
梁存厚輕嘆一聲道:“我知道,只他人終究因我而死,心下難安,徒增感懷罷了”。
梁存厚出了會神,突然問道:“喬巖,你怕嗎?”
喬巖沉默片刻,道:“五年前髡人炮打廣州城,我有事未在家中,髡人施放火流星,那一夜火雨漫天,燒紅了半邊天,一枚火流星飛入我家房中,樑柱、床櫃、衣被、柴草盡燃,此火撲之不滅,沾身跗骨,後聽聞鄰里說瞬息之間便滿院被火,舉家被焚,只逃出一個老奴。我回來將爹孃和我老婆刨出來,皆燒成了黑炭,看不出模樣,我老婆摟著兩個娃兒,燒成了一坨,手掌掰斷也沒分開,便一堆埋了,那時起,我便不怕了。”喬巖的聲音舒緩而平淡,語調毫無起伏,似乎在述說一件與自己絕無關聯之事。
稍一頓,喬巖接著道:“我自成人起,這些年一直乾的就是栽贓攀誣,殺人如草不聞聲的勾當,我知道幹這些事要折陽壽,只沒想到報應落在……”聲音戛然而止,再無聲息。
良久,梁存厚才輕嘆一聲,道:“喬巖,你覺著,我們能成事嗎?”
喬巖似乎想了一下,搖搖頭道:“我雖粗通文墨,卻終究是個粗人,只曉得廝殺,這些事我不知道,也想不透,但若天下抗髡之眾廣有百萬,我必是其一,若天下抗髡者僅有一人,我便是此人。”
梁存厚失落地一笑,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你雖沒有學問,卻有一身好風骨!”
他嘴角掛著一絲冷冷的嘲諷,道:“現下樑府外面看去依然風光煊赫,實則內憂外患,髡人腳步嚴密,便如國手佈局,絲絲緊扣。現下樑府被財稅局緊盯,暗門生意這一大注財源眼見便要餵了財稅局這條惡犬!澳洲人的緝事捕快也是無日不緊盯著著我這裡。只說門前幾個攤販,真當我是死人麼?往日那些自詡迎霜傲骨之人都已不再登門,往日書房之中談起髡情個個‘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事到臨頭卻一個個言不顧行,畏髡如虎,生怕事涉牽連。難怪人常言,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喬巖道:“公子不必自傷,《天情廣聞錄》雲二哥看了,他道日後徵髡成敗必盡在此書,他道天下有此見識者再無餘子。”
梁存厚輕輕搖了下頭,自嘲的苦笑一下,道:“不過些許妄言罷了。我初識髡人便覺其行事與我中華大不相同,但異於何處卻未及深思,只道奇技淫巧罷了。之後髡人佔據臨高,狼子之心初現。直至王督伐瓊,起兵前何帥竟於髡人幾無所知,登瓊之後斥候探馬出營不過半里,戰陣皆為髡人遮蔽,於髡人兵甲銃炮、戰列行伍、行糧輜重皆無所知,直如以瞽目聾聵搏耳聰目明,戰中兵無戰心、進退失據,如此方致有澄邁之敗。孫子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己,更不知人,焉有不敗之理。後髡人寇略廣府,燒殺劫掠、暴戾恣睢,行事愈見張狂,至此操莽之志盡顯,悲憤之餘,寫《瓊崖敗略十一疏》,盡列敗因。我每思及此,晝夜難寐,恨不能仗三尺懸冰入百仞城中報國死義。”
說到此,梁存厚神色黯然,接著道:“我深感髡情不明之害,便起了心念要修一部髡情集錄,便是這《天情廣聞錄》。”說到此,梁存厚指一指窗外一間大屋,道:“那房中所收盡皆髡書,世面上但有所售我一體收買,初始看不出眉目,看得久了便有了一些門道,如這公開財報,便可管窺髡人經濟之道,若逐年比對,便知髡人收入增減,與兵情相合,便能稍知髡人軍資幾何。還有這鐵輪車之鐵道,修於何處、置站何處,或建或修或停均有奧妙、隱意,與你便不贅言。而髡人更有化百為一之法,臨事之時諸部立時便能事權統一,如臂使指,可成合力,千頭萬緒無有不協,百可勝千、千可勝萬,髡人謂之系統。”
稍停片刻,梁存厚又道:“還有這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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