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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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五雷轟頂般擊中趙出息，只見趙出息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像顆隨時要倒下的枯樹。

他還沒出人頭地呢，他還沒混的人模狗樣呢，他還沒衣錦還鄉呢，他還沒光宗耀祖，他還沒給鳳凰村建所漂亮的小學呢，怎麼能沒了？

“沒了？怎麼就沒了。”趙出息兩眼烏黑，自言自語道，縱然是早已想到最壞的結局，可當李青衣把這個結果艱難說出口的時候，趙出息只是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黑暗，他所有奮鬥的動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轉身，趙出息依舊在笑，他此刻只想離開這裡，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發洩，憑著潛意識晃晃悠悠的走向三樓，每走一步都會讓人覺得他隨時會倒下，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趙出息受到的打擊，李青衣簡簡單單幾個字，比趙出息剛剛經歷的生死瞬間打擊還要猛烈。除過徐林和齊思，沒有人知道鳳凰村對趙出息意味著什麼，鳳凰村，對趙出息意味著，一切。

不知什麼時候，聽到鳳凰村沒了的齊思早已經淚流滿面，下唇更是被咬出血，鮮血是那麼的妖豔。她想跟著趙出息上三樓，可卻被徐林死死的拉住，徐林不知道自己怎麼去安慰趙出息，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趙出息得一個人靜靜。

鳳凰村沒了，徐林心裡如同趙出息一般的壓抑難受，怎麼就沒了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人任由趙出息踉踉蹌蹌的上樓，沒人敢追上去，黃土和芙蓉感覺只是短短几分鐘，趙出息好像瞬間蒼老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這個男人貌似剛剛被人刺殺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狼狽。

到底怎麼了？

幾分鐘後，趙出息終於爬上三樓，他貌似已經用光所有力氣，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將頭深埋在雙腿之間，雙手無力的捶著地板，想要大聲喊卻怎麼都喊不出聲。

沒了，什麼都沒了。

數秒鐘後，樓下所有人這才聽到，這個被太多人辱罵嘲笑，被毆打刺殺，被背叛追殺，被狼狽攆出西安，被狗血的生活，骯髒的現實以及太多傻逼狠踩過，卻從來沒到倒下沒放棄過自己所堅持的東西的男人此刻近乎壓抑如同孩子般的哭聲，這哭聲響徹整個牧馬山蔚藍卡地亞，悲涼入骨……

第271章 累了，那就睡吧

許巍在《曾經的你》裡面唱“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這就像尚未離開鳳凰村時候的趙出息，或者像大多數尚未走出井底時候的小人物們，帶著一腔熱血，或理想或夢想或最簡單的想法，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個時候年少輕狂，不知生活酸甜苦辣，不知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可這一切在他們眼裡，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不足為懼，因為他們堅信，未來是美好的。

李宗盛在《愛的代價》裡唱“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就是愛的代價”，這便是一個男孩成長為男人的經歷，經歷世事，傷痕累累，終於拋去純真幼稚浮誇，變的滄桑世俗現實等等，一個男孩到男人到底有多遠，到底需要受多少次傷，這誰都不知道，只是知道，每受一次傷，這個男人都會強大一分，只是這個代價，有時候，太疼。

就像此時此刻的趙出息，從走出鳳凰村那天起，便歷經挫折，老天似乎在告訴他，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道理，可這些，趙出息從來都不在乎，就像他總是嘟囔的，最窮不過要飯不死總會出頭，只要不死，他就還有鬥志，還會往前爬，因為他知道，他的肩上扛著太多東西，扛著老村長和村民們的期望，扛著小平安的理想，扛著鳳凰村孩子們的未來，他好像從來沒想過為自己乾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