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一回 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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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還真說不好,畢竟歷來送出去的東西想要收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他還連個子嗣都沒有,宗室裡又那麼多做夢都想取他而代之的人……除非他有不容置疑的殺韓徵的理由,譬如欺君、譬如謀反。
奈何前者如今看來已是不現實,兩個當事人都是一樣的說辭,韓徵事先並不知道常太醫就是常百草,那自然欺君也就無從說起了,至多也就只能給他定個“失察”之罪而已!
後者則成王敗寇,贏了他當然還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可若不幸輸了……那便只能徐徐圖之,先把該收的、能收的大權都收回來,該換上自己信任的人的職位,也都換了,在分薄架空了韓徵手裡的大權後,再一擊斃命了,——說到底,都是他一直被矇蔽著,才會養虎為患啊!
所以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先將常太醫下詔獄,韓徵則罰俸一年了事了。
隆慶帝本來還以為內閣的閣老們都位極人臣,總不至讓內閣真如太后說的那樣,早就是韓徵的‘一言堂’,多少總會有不同的聲音。
卻不想,事實還真如此,閣老們都早只認韓徵這個該死的‘立皇帝’,而不認自己這個真正的皇帝了,兵權武官暫時都靠不上,其他總兵府的兵馬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文臣文臣竟也早叛變了,他總不能真把人都殺光了,來個“官逼民反”吧?
且閣老們的話好歹也有那麼一二分道理,像常百草這樣的名醫,滿大周都難再找第二個了,一旦殺了,可就再後悔也無濟於事了,隆慶帝總歸對龍嗣還抱著巨大的希望,那便萬不能衝動!
自然,常太醫暫時性命便也無虞了……
小杜子說完,急聲又道:“乾孃,這些都是乾爹的原話,您也真的儘可放心離開,乾爹一定不會讓太醫他老人家出事,更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倒是您,乾爹真的不放心,怕太醫已經著了道兒,下一個就輪到您了。他一點委屈都捨不得您受,最好的法子,便是將您提前送到安全的地方,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了!”
施清如知道小杜子說的都是實話,師父已經著了道兒,太后又是知道督主有多愛重她的,後面還真極有可能拿了她要挾督主,逼督主就範,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她先行離開,未雨綢繆。
可她的師父已經身陷囹圄,她的丈夫也是岌岌可危,叫她怎麼能扔下他們,只顧自己,先行離開?
她實在做不到啊,她寧可留在京城與他們同生共死,也絕不願躲得遠遠的,每日都懸著心,每日都懊悔不安,甚至……連他們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施清如想著,低聲問小杜子道:“小杜子,若現下你乾爹讓你離開,走得遠遠的,除非確實己方已經勝出了,再回來,否則便再也不要回來了,你願意走嗎?你乾爹不止是讓你送我走,等送到後,少不得你還要轉述我差不多的話兒吧?”
小杜子想也不想便道:“我自然不會走,不管多危險多艱難,我都要陪在乾爹身邊,哪怕是死,我也要在死前為乾爹再擋最後一刀,我……”
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可還在勸施清如,忙改了口,“可乾孃和我不一樣,我不過賤命一條罷了,自小兒便什麼苦什麼痛都經受過了,死不足惜,乾孃卻是金玉一般的人,更是乾爹最重要的人,那絕不能相提並論的。”
施清如搖頭苦笑道:“怎麼不一樣?我自小也不是尊貴人,且眾生平等,在生死麵前,誰都是一樣的,我們對你乾爹的心更是一樣的。你想也不想便說自己不會走,我自然也是一樣的,己所不為,勿施於人,所以,你別再勸我了,我不會走的。”
小杜子滿臉的為難,“可是乾爹讓我一定要送您走,我也答應了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回頭卻沒做到,我實在沒臉見乾爹了啊。”
施清如道:“你就說我堅持不肯走,你不敢不從,讓你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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