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衛王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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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此次逃亡的終點，不落城——到了。

三人還未進入城池，就看到張氏正在城牆邊上等著，與旁邊一位穿著全身重鎧的將領攀談，看到了風塵僕僕的父子三人，迎上來笑著說道：“來啦，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衛國的大將軍的何曉何統領。”

“各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上面已經打過招呼了。”何統領面有親近之意，說：“諸位隨我進入便可，不用登記。”

“有勞了。”三人拱拱手行了一禮，四人便跟著何統領一路穿行，最後來到一座大殿前——衛王宮。

“諸位稍等，我去通傳一聲。”何統領轉頭低聲吩咐著，隨即率先進入大殿。

李煌站在宮門口打量著四周環境，衛王宮相當簡樸，對比盛朝朝廷的各家府邸來說簡直不像個是王公貴族的居所，但風格粗獷大氣，帶有一種簡約的美。周圍建築上沒有繁複的裝飾，通體由暗色的巨石鑄就，看起來堅固耐用，唯獨大殿是紅梁黃瓦，但顏色也比較深，並不顯得突兀。內外巡邏士兵整齊有序，嚴謹肅穆，軍紀嚴明可見一斑。

“幾年不來，靖兒居然還生分了！”人未見，洪亮的聲音就自大殿傳出來，甚至蓋住腳步聲。

忽而一位身著明黃色王袍，老態龍鍾的老人閃身而現，身後跟著何統領以及一位公公。

衛王，王定。

“臭小子，咱們爺孫倆總算再見面了，這段日子苦了你了！”老人拍了拍李靖的肩膀，眼眶有些發紅，嘆了一聲道：“還有出塵，你也是，靖兒多虧有你相助。”

又看向李靖身後的兩小隻，感嘆道：“這是煌兒跟元霸是吧？小時候還抱過煌兒，元霸到是沒有機會，一轉眼就這麼大了。”

自從李淵成為兵部總管，定淵二人再未見面，再加上發生了一些事，兩家就只有書信往來了。

“是的，定叔。”李靖聲音低沉，又轉頭喝道：“還不快叫人！”

“定爺爺！”*2，二小隻端正規矩的行了長輩禮。

“一家人何必客氣，先進來在說吧！”衛王擺了擺手，攬著李靖的肩膀就朝裡走。

五人在大殿坐下，上好茶水，衛王屏退左右，詢問他們朝廷的情況。

“一切的動亂源自太子遇刺，關於太子遇刺之事疑點頗多，並且沒有任何預兆。當天太子跟往常一樣，陸續接見了五批客人，有官員也有百姓，林林總總五十來號人，晚上還與百姓共餐。”李靖回憶著，當初的事情他也是道聽途說，真真假假還要自己梳理。

“之後太子便回到書房處理政務，中途沒有其他人員打擾，直到太子妃見夜深了太子還沒出來，以為他又忙於政務忘了時間，就差人來添個香，問問是不是要在書房睡，提醒一下。然後那個差來的侍女就發現太子倒在書桌上，沒了呼吸。”李靖停下喝了口水，讓衛王消化消化。

“這是當時太子妃的口供，可信度比較高。”接下來，李靖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憤怒之色溢於言表：“後面事情的走向就一發不可收拾，先是侍女監獄自殺，然後兩個第一批檢查太子屍體的老仵作失蹤，後面的仵作及御醫都一口咬定說是太過操勞，心肌梗塞而死！怎麼可能？”李靖惱怒的錘了一下桌子，張氏將手放在李靖的拳頭上，默默安慰著他，李靖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於是李靖將後續發生的事娓娓道來：“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輿論，什麼其實太子死於刺殺，乃禍亂朝綱之人不願大盛安寧所為，罪該萬死。然後大批的官員因子虛烏有的罪名被捕入獄，又莫名其妙的供出一堆從犯，父親也被牽連其中，猝不及防之下我們只能各自分散而逃。”

“之前你們傳的那封信裡說淵弟下落不明，後面你們可有探聽出訊息？”衛王顯然更關心李淵的訊息。

“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