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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有子嗣,故而十分看重子嗣。
子嗣之事的確是件不容小覷。
裕王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不答反應道:“我想去見見張經,不知高師傅可否安排一二?”
裕王既是親自並且鄭重其事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高拱自是不會直接反駁的,他摸了摸鬍鬚,說道:“這事不難,不過需先和陸都督打一聲招呼。”頓了頓又說,“只是殿下身份特殊,若是被嚴家知道,在陛下面前告上一狀,那就麻煩了。”高拱知道裕王最怕的就是皇帝老爹,故而才抬出皇帝來頂著。
偏裕王這會兒卻是打定了注意,還是堅持道:“還請師傅替我安排一二,”他目光十分沉靜,語氣亦是少見的堅決,“東南之事,我想親自問一問張經。”
高拱有苦說不出,但他素來對裕王百依百順,雖知似麻煩但還是應了下來:“臣這就去安排一二。”自楊繼盛的事情後,陸炳和高拱私底下還是能說得上話的。再者,明年就是外察了,李默一派和嚴家一派正掐的烏雞眼似的,想來也不會分神去管張經這麼一個必死之人。
高拱心裡把事過了一遍,寬慰些許。他素來雷厲風行,說到做到,很快便親自派人去陸府說了一聲——倒不是他不想親自去,實在是陸炳和裕王身份敏感,能不去就不去,省得引皇帝懷疑。
第27章 牢飯
有陸炳安排,要見張經卻也不是難事——就像是高拱所想:他已是必死之人,並無多少人真的關心他。
不過,張經這樣的身份,就算是下獄也是單間,一個人住著寬敞的牢房。
為著不引人注目,裕王出府前特意換了一身衣服又中途幾經換車,最後暗自從高拱府上轉道去詔獄看人。因陸炳先前已經吩咐過,獄卒心裡很有些嘀咕卻還是沒說什麼,小心翼翼帶著裕王繞開人走了暗道,畢恭畢敬的開了門,悄聲做了個請的姿態,低聲說道:“王爺,請吧。”
裕王撫了撫袍角,拂開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邁步走了進去。
牢中光線不足又無點燈,光色昏昏,只能勉強看見一個人影。張經穿著囚服,正端坐在角落,前頭擺著一副碗筷,瓷碗邊角磕了一塊,裡頭的粥並沒有動多少,也不知放了多久已經凝成一塊,硬邦邦的樣子。
雖是陰暗的牢房卻也叫張經坐出了朝堂的端正來。聽到牢門開鎖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見到裕王入內,很快便站起身來。他手腳皆是鐐銬,起身時,手指粗的鐵鏈交碰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定定的站了一會兒,脊背挺直,忽然對著裕王便是一拜,沉聲道:“罪臣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張經,拜見裕王殿下。”
裕王微有吃驚:“你認得本王?”
張經垂頭道:“臣往年在京,曾有緣見過殿下幾面。”
裕王想起張經往日威風,微有唏噓,到底還是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轉回話題:“你可知本王今日為何來此?”
“罪臣困於陋室,上有雷霆之怒,性命不過旦夕。殿下冒險來探,想來也是有要事相詢。”他仰頭看了看裕王神色,忽然露出些許灑然笑容,淡淡言道,“臣福建侯官人,正德十二年進士,由文入武,半輩子都是在戰場上過的。兩廣、三邊的軍務,臣都管過。東南六省的軍務,陛下也曾託於臣手。現今耳順之年,陷於獄中,上不知天、下不知地,自身難保,不知有何事煩擾殿下?”
裕王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張經,忽然神色一肅,拂了拂袍角,不顧地下的塵灰,順勢坐在了下去,正好就在張經對面,抬起雙目與他平視。裕王沉吟片刻,還是認真說道:“本王從未出過京,東南之事多是耳聞,心中甚憂。如今倭寇其勢洶洶,朝中議論不休。本王左思右想,還是想來問一問張大人。還請先生教我!”
張經聞言微覺訝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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