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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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兩人請了假來送她去機場，然後就有了一開始的那一幕。

在寄了行禮之後，她準備去排隊安檢，但是賈樂樂在進口的地方抱著她痛哭。

她輕聲安慰，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說著一些她自己都不知所謂的承諾。

抬眼看到周展，他皺起來的眉頭就沒有平過。

也許是新換的隱形眼鏡不合適，周麗洛跟他對視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眼眶很紅。

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他沒有迴避，似乎想要問她什麼，但是周麗洛在那之前低下頭，拍了拍賈樂樂的肩膀，然後從包裡抽了紙巾給她擦淚。

賈樂樂低著頭抽噎，終於放開了她。

登機時間越來越近，周麗洛看了周展片刻，隨後走到他面前把雙臂展開作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他在片刻的詫異後俯身抱住她。

輕輕地，像是怕碰壞一件寶貴的瓷器一樣。

周麗洛環住他的背，湊到他耳邊“謝謝你的心意，不要等我，也不要來找我，你值得更好的。”

周展值得更好的，他應該擁有一份炙熱的純粹的愛，是一個同樣愛他，可以給予他回應的人，而不是她這樣的，沒有多餘的愛可以分給別人的人。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周展驀地加大了擁抱她的力度。

周麗洛不得不踮著腳，輕輕拍他的背，示意他鬆手。

周展額頭抵在她肩上片刻，然後鬆開了。

周麗洛的話打破了他最後的一點破釜沉舟的希望，他的眼眸一點點暗下來，最後嗯了一聲。

機場里人來人往，分別，相聚。

分別時的儂儂細語，相聚時的歡笑喜悅。

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裡，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又都一樣。

這世間的相聚和分別，大抵都是相同的。

又有一架飛機起飛了，值機顯示屏上她的那個航班也越來越近了。

再不捨也要分開，她安慰賈樂樂下次再見，其實到底有沒有下次她一點也不知道。

因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去找周齊光，是不是能活著回來。

如果可以的話，下次帶他回來一定讓他們互相認識一下，周齊光對性格耿直又純真的賈樂樂一直都持有好感，如果讓他認她當乾媽好像也不錯。

靠著這樣美妙的幻想，周麗洛終於上了飛機。

城市在視線中越來越小，像是縮成了一張地圖。

在城市完全被雲霧遮擋住的時候，周麗洛默默在心裡說了一聲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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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這時候都在上班，周麗洛背上背了個專用的包，下面可以裝點雜物，上面是裝貓貓的，還有一個專門的透明小窗可以讓貓咪看見外面。

因為也不是什麼下班點或者飯點，沒遇上什麼熟人。

她一路上徑直往家走，也沒有人跟她打招呼。

大件的行禮過後會寄到家裡來，她只拎著那兩個箱子和手袋，到家門口在鑰匙裡面分辨一會兒，拎出一把被磨得圓潤有光澤的黃銅色的鑰匙插.進去，一扭，門開了。

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或者說那只是一種感覺，遊離於五感之外的，但是人習慣性地把事物向自己熟悉的方向靠攏。

家裡很安靜，她把東西拖到房間去。

意料外的整潔趕緊，像是每週都換床單一樣，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她把老爺放出來，抱著它就往床上一倒，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臉埋在絨絨的毛裡，暖暖的，癢癢的。

身體的疲憊排山倒海般襲來，她的手還保持著那個幫老爺順毛的姿勢，人已經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