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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發生的小插曲匡語湉並不清楚。
她十七歲,眼前的青山不是山,眼見的流水不是水,她走到哪裡,哪裡就化作寧凜,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每天每夜,她都想著他,都沉溺於他。
她見枯草不憂,見夕陽不愁,不信天長地久有時盡,不信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只信他。
後來,她二十八歲,最常聽人說,往事如煙,事事如煙。
歌裡唱,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又唱,想得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但匡語湉覺得,往事不能如煙,事事都不能如煙。
有人畫地為牢,有人困守執念,有人不信一切如煙。
自古以來,英雄都能平地起山河,力拔山兮氣蓋世,個個豪傑萬千,一壺好酒,兩叄友人,說盡江湖義氣。
可當有一天,英雄遲暮,草莽歸林,萬事翻篇過,她卻想問一問那個人,你放下了全部的愛恨,拼盡全力終於闖到終點,是否真的挖到了自己想要的寶藏。
你的往事,你的傷痕,是否真能如煙。
那條回不去的老街,你有想它嗎。
那段最單純的歲月,你還懷念嗎。
你欠了誰一句沒說出口的抱歉,你辜負了曾許諾過的要給誰的一生。
你還想再見她一面嗎。
你是否真能,如煙。
*
第二天,匡思敏頂著黑眼圈,揹著包去學校。
她站在門口,不停用委屈的眼神瞥匡語湉,可憐巴巴的模樣像小哈巴狗跟主人撒嬌。
匡語湉被她看得心軟,送她到門口,叮囑她:“要打球就好好打,不許在學校打架。”
匡思敏猛點頭,舉著叄根手指發誓,“姐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給朱函一個眼神,看到她就當不認識,我保證!”
匡語湉笑笑,說:“好了,去學校吧。”
匡思敏揹著書包,拎著球鞋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等她上了公交車,匡語湉也出門,開車往老街的南面去。
老街的南邊,過了高架橋,是一家裝修典雅的書店,招牌是簡單的白底配燙金文字,楷體上書“舊漁”二字。
匡語湉想著匡思敏說的那本輔導書,走到前臺,前臺老闆正趴著睡覺,露出一個黑色後腦勺。
她用指節扣了扣桌面,“老闆。”
老闆動了動,抬起頭,年輕的臉龐睡意朦朧。
他打量了匡語湉一眼,打個哈欠,伸手到臺底下掏了掏,掏出個桌牌“啪”地立在桌上,換了個方向繼續睡,順手把降噪耳塞給塞進耳朵裡。
“……”
匡語湉俯身,拿著桌牌,上頭就寫了簡單的幾行字:
【沒事不要吵,有事找導購。因為導購行動不方便,所以付款請你自己掃碼。一切行為全憑自覺,槓我我就道德綁架。——舊漁書店老闆阮清承敬上】
匡語湉把那牌子放下,再看了老闆一眼,他睡得很死,雷打不動。
她無奈,繞過前臺,走到輔導書區塊。
舊漁書店的牆壁上貼滿了海報,不是村上春樹、莫言等的宣傳,全是搖滾樂隊,顯然是老闆貼的,好好的自營書店被打扮得像音像店。
匡語湉想著匡思敏要的書,目光一一從書架上掃過——這裡的書擺放得很整齊,架子也很乾淨,看起來時常有人打掃。
下午的陽光很乾淨,衝散了陰冷。
陽光真好,能驅逐黑暗,世界亮堂堂的,彷彿人心也亮堂堂的。
匡語湉在齊整並列的書本前發呆,眼神落在書上,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裡,等耳邊響起臨近的腳步聲,才意識到自己在走神。她最近經常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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