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吧，甩掉那些記者不成問題吧？”

這點事兒是小菜一碟，陸文和裴知離開了。房內歸於安靜，顧拙言找醫生談了談，他不瞭解莊凡心這些年的病史，希望明天做一套詳細的身體檢查。

入夜，顧拙言洗完澡爬上床，用冒著熱氣的身軀給莊凡心供暖，那雙手腳冷得像冰，被他握住，貼住，摟在懷裡哈氣。

他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這雙畫畫的手如何去故意傷人？

當年的那通電話背後，莊凡心經歷著什麼樣的絕望？

懷中的身體微微顫動，莊凡心流了太多冷汗，迷糊地討水喝，顧拙言含住一口，低頭印上那嘴唇渡進去。

“還要什麼？”他問。

莊凡心似在夢囈，斷斷續續地念顧拙言的名字。

顧拙言每一句都應，撩開莊凡心的黑髮，摩挲對方的眼尾。“我……”莊凡心緊閉著眼皮，聲若蚊蠅，“我……不好了。”

“什麼？”顧拙言哄他，“你沒有不好。”

莊凡心囁嚅著：“我……等不到……你了。”

顧拙言說：“我來了，我就陪在你身邊。”

“等不到了……”莊凡心的意識完全混亂，不在今朝，而是回到了多年前的美國，“我……想……”

顧拙言心頭狂跳，他猜測莊凡心說的話是曾經發生過的片段，他嘶啞地探究：“凡心，你要說什麼？”

他籠罩住這副身體，全神貫注地聽，琥珀色的燈光下莊凡心顫抖著嘴唇，口齒間黏糊糊的，咕噥出一句回答。

猝然，顧拙言聽清了。

莊凡心說的是，我想死掉。

顧拙言的心被狠狠扎透，僵在床上，緩了半晌才重新將莊凡心抱緊，他一下下撫摸莊凡心的脊背，摩擦得手掌發燙，莊凡心終於埋在他的肩窩裡睡熟。

約莫十點半，手機開始又一輪振動，連環的訊息幾乎爆滿，裴知，薛曼姿，公關部的老徐……顧拙言估計出了什麼事兒，拿著手機去洗手間回應。

他上網一瞧，老徐的動作快而嫻熟，江回的那篇長文已經撤下熱點。

而就在一小時前，一個陌生的賬號釋出出一段監控影片，畫面中是兩個男人，面向鏡頭的是莊凡心，背對著的人看不清，但他知道是自己。

是某一晚加班，顧拙言去silhouette找莊凡心，在打樣室，他試穿襯衫然後主動和莊凡心接吻。影片卻被移花接木，先是接吻，再是他脫衣服的鏡頭，後面就斷了。

這份暗示人人都明白，評論中已經充斥著汙言穢語，gay，親熱，短時間內引起巨大的關注。趁熱打鐵，那個賬號半小時後釋出了第二段影片，很短，是莊凡心在會議室裡向江回動手的監控。

兩則影片迅速發酵，分別掛上了熱點新聞，如果江回的長文只是引起時裝和設計行業轟動的話，這則“男男激情”的影片徹底佔據了大眾的視線。

仍沒有結束，一名網友跳出來實名爆料，據說是福建某服裝廠的負責人，宣稱被莊凡心毀約，損失巨大，洋洋灑灑又是一篇血淚控訴的長文。

顧拙言當即吩咐老徐，不用管了，這時候越壓越亂。

老徐問：“那就任由言論膨脹下去？”

顧拙言說：“現在去查這幾個賬號，還有今天秀場裡的所有媒體記者，網路上的推手，全部要查。所有內容備份留檔，直接提交給法務部整理。”

交代完老徐，他打給裴知，讓對方儘快找silhouette監控室的人核實，有記錄就要物證，有人就要人證。

顧拙言從未這麼冷靜，觸底才能反彈，控制不住膨脹的話，就等著脹破那一刻，十年都過去了，這一兩日的波折他一點都不怕。

他返回床上，把莊凡心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