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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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言說：“我想開了唄。”

在這兒沒那麼多管教，薛茂琛成天帶著出去玩兒，又有寵物。而且顧寶言發現顧拙言最近也不冷冰冰了，沒準兒明天心情一好，還會答應她拆模型。

顧拙言心說美得你，等遊戲進入下一關，獲得一枚禮包，想起來禮物的事還沒著落。他自顧自地感嘆一句：“送點什麼好啊。”

顧寶言說：“吉他，我看小莊哥哥挺喜歡的。”

“得了吧。”顧拙言心有餘悸，莊凡心是真沒音樂天分，那天下午教著彈吉他，夜裡睡覺他都有一點耳鳴。

顧寶言想不出來，她看贏了幾局，又躍躍欲試想自己玩兒。顧拙言返回床邊一趴，壓在枕頭上繼續琢磨。送禮物，得是對方喜歡的吧？

莊凡心除了畫畫，還喜歡什麼？

“哥，我又死了！”顧寶言添亂。

顧拙言到客廳裡躲清靜，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一條訊息，是他的發小連奕銘發來的。圖片上是一雙球鞋，都是輕便簡單的款式，當下還沒正式發售。

顧拙言懶得回覆，鞋啊帽啊有什麼好發的，還參謀參謀？大小夥子處得跟小姐妹兒似的。但轉念一想，都是男生，莊凡心應該也會喜歡球鞋吧？

乾脆就送這雙鞋好了，省得再糾結。

可顧拙言不知道莊凡心穿多少碼，於是編輯資訊“你穿幾號鞋”，傳送前又刪除，這麼問也忒直白了。“在嗎？發張照片看看腳。”這麼問好像又過於變態。

最後，顧拙言發資訊問：“你多高？”

莊凡心正在看電影，收到資訊後從薯片袋子裡抽出手，拿起手機一看有點莫名其妙，顧拙言主動發給他的第一條訊息，居然是問他的身高？

他不算高，173，聽說158的人都自稱160，178的人都自稱180，於是他回覆175。回完有點心虛，又追加一條：“怎麼啦？”

顧拙言：“沒怎麼。”

莊凡心好奇心更甚：“幹嗎啊？”

顧拙言：“不幹嗎。”

回完這一條，顧拙言聯絡連奕銘，來榕城後還是第一次通話，一接通，連句死黨間的熱乎話都沒有，開口就叫人家買鞋。

碼數不對，連奕銘問：“給誰買的？”

顧拙言說：“一個朋友。”

“朋友？”連奕銘嚷嚷，“我他媽天天等著你跳海的訊息，以為你會以死相逼早日回家，你居然已經交了朋友？”

顧拙言樂道：“這兒挺好的，我妹都樂不思蜀了。”

這邊煲著電話粥，莊凡心在那邊仍一頭霧水。他時不時拿手機看一眼，沒等到顧拙言的其他回覆，卻接到好朋友裴知的電話。

他的好友裴知暑假去日本學習，後天終於要回國。莊凡心上網一查，最近舉辦的美術展在大後天結束，他們正好可以趕上。

估計是家庭環境的關係，莊凡心從小到大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各類藝術館，簡直百去不厭。兩天後，他頂著驕陽出門，在大門口碰見顧拙言遛狗。

今天高溫預警，莊凡心提醒道：“小心中暑哈。”

顧拙言說：“那你還出去？”

“我去看美術展。”莊凡心戴上棒球帽，“不看就錯過了，就當為藝術獻身吧。”

顧拙言狀似無意地問：“幾點獻完？”

莊凡心想了想：“中午吧，拜拜！”

顧拙言牽著狗在樹蔭下消磨，等莊凡心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口，他才慢騰騰地溜達過去。到路口等了幾分鐘，簽收快遞，拎著那雙鞋回家。

確實挺熱的，一動彈便一身汗。

莊凡心到藝術館外面下車，館外的人群不太密集，畢竟願意為藝術獻身的傻子比較少。他站在顯眼的位置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