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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潘太太說了,實在難堪之處,便一語帶過。潘太太見她說的語焉不詳,只是說在鄉下與二房小叔相處不來,心知裡頭必有不可方說的內情。畢竟,褚韶華是個極聰明極擅與人交際的性情,再者,自來只聽說妯娌間有摩擦的,如何會有寡嫂與小叔難相處之事。潘太太也不再問,便說,“出來好,鄉下地方到底地方太小,機會也少,你這樣的才幹,在城中比在鄉下好。”
褚韶華默然翹了翹唇角,露出一個笑意,感激潘太太的善解人意,未再追問。
潘太太知褚韶華是來拿錢的,問褚韶華,“金子雖則保值,可現在外頭花用都是用洋元,要不要換些洋元帶在身上。”
褚韶華道,“有勞伯母了。我還有事想同伯母打聽。”便說了想去上海之事。
“你不留在北京嗎?”潘太太也是好意,與褚韶華說,“咱們都在北京,你在這裡,想做買賣還是有別個打算,也能一起商議。”
褚韶華搖頭,“我聽許多人說,上海較之北京繁華太多。我出來,就是為了權力富貴。現在,女人能做官的是鳳毛麟角,我沒正經讀過書,也沒家族背景,還是掙錢最實在。要掙錢,就要往錢多的地方去。我若有命,做也只做人上人。若無命,我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
潘太太突然發現褚韶華變了,以往的褚韶華,也會嚮往繁華富貴之所,可那時的褚韶華是內斂的,對財富雖有嚮往,卻也只是出於小鄉紳之家的女眷很剋制的嚮往。潘太太不知道在褚韶華的家鄉發生了什麼,褚韶華此時的眼神,談吐,無不赤裸裸的召示著一種強烈的野心,就如褚韶華說的,若有命,做也只做人上人。
這種孤擲的悍勇,潘太太相信褚韶華不是在說笑,也不是在說什麼大話,她是真的這樣想,這樣打算,也是以此為目標,才會準備去上海一搏。
如果說以往褚韶華還是一柄帶鞘寶刀,今日的褚韶華卻已是露出她的鋒芒。
潘太太自上海到北京是坐船轉火車過來的,褚韶華要問如何到上海去,潘太太也與褚韶華說了路線,褚韶華自包中取出紙筆,細細記下。潘太太道,“我也有一二年沒回上海,待老潘回來,我再與他問一問。難得你來了北京,不如就住在家裡吧?”
“伯母好意,我已在長安街的長安飯店定了三天房間,離伯母這裡也並不遠。”褚韶華又問了些潘氏夫婦的近況,以及小邵東家邵小姐生第二胎的事,當然,還有與潘太太打聽上海可有適合女性從事的職業。
潘太太道,“憑你的才幹,阿初那裡也能做事。再有我家大伯在上海經營紡織廠,你若願意,那裡也可謀職司。”
這年頭,在外做工多是要有熟人推薦。褚韶華知潘太太好意,又問,“一般上海的女子可有出外做工的?”
“現在雖說有女子出外做工,不過職業十分有限。最好的職業是報紙上的作家,可以投稿給報社,既輕省又體面,稿費也高。其他的,店鋪之中,多是僱傭男子,鮮少有女性直接出面打點生意,或是做夥計的。工廠裡倒是有女工,尤其紡織工廠,女工最多,可讓我說,那不過是賣力氣的活計,一月最多三五塊大洋,吃喝也夠,可想有富餘,也十分艱難。”潘太太知褚韶華一片雄心,可也不好不將實情告知於她,潘太太道,“也有一些針線上的活計,或是漿洗,或是去鋪子裡拿些鉤織花邊之事。再有,就是給大戶人家做僕傭,你這樣的才幹,豈不委屈。”
褚韶華卻未想委不委屈這一節,她認真聽了,一笑道,“其實也與北京天津差不離,即如此,我便心裡有數了。”
褚韶華又打聽了上海的一些街區分佈,知道上海是有如東交民巷西交民巷這樣的地方,上海是各國租界,據潘夫人說,那也是上海最高檔的地方,租界內是洋人自治,裡頭住的人非富即貴,且治安極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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