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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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裡，修煉六年有餘的李自在運轉靈氣，雙手合十，身體冒出點點金光，拼構出一個圓體金光罩承受衝擊。

師尊再次舉起貼有符籙的圓石，一次比一次用力砸過去，絲毫不戀師徒關係。

李自在收縮金光罩，開始轉守為攻。凝聚個金球裹挾在雙手，左一拳右一拳，擊碎圓石，腳也跟著節奏，慢慢陷入地面。

突然，師尊從地面刨出房屋大小的山石，一臉壞笑甩了過去，覺得還不夠考驗他的好徒兒，又貼了張石符，加固山石。

暗暗叫罵一聲，李自在穩住身形，催動靈氣流入四肢，餘下分散全身，整個人包裹得如同金人。

雙拳持續擊打山石的同時，雙腳也跟著一步退十步，每步只增不減，踩出數道小坑洞。

雖處於虐勢，口中卻嘶喊著。拳速接近極限，每一拳力道都落在山石中間。

上千拳下來，山石中間由上而下，有明顯細微裂口。

他屏氣凝神，爆“喝”一聲，調集全部靈氣入右拳，重重擊打在裂口上。

山石上的裂口飛速蔓延每一處，直到炸開無數塊小石頭，才消停下來。

師尊撫摸著鬍鬚，點頭道：“觀察其弱點克其強處，這無形法身第一式，氣體薄膜境界，你以融會貫通。好徒兒，恭喜你出師了。”

李自在聽完跪倒在地，爬到師尊腳邊，抱著他老人家的大腿，又哭有鬧。

“師尊……我捨不得你啊！你老人家仇人，那麼多，徒兒怕……”

“好徒兒莫怕。就你這套無形法身，還不及為師當年襲殺敵人威力的零頭。

待你築基，藏氣法，再上一層樓，誰還認得你。放心，為師可是很袒護愛徒，你。”

李自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又擠出幾滴，哭天喊地。

“蒼天啊！大地啊！我李自在何德何能……”

接著道：“好師尊，這……沒幾件法器如何防身，還有靈石、丹藥……”

師尊在儲物袋裡搗騰半天，拿出缺一角地破爛碗遞來，“這碗跟隨為師多年，有感情了，今日就交給你了。”

“這……師傅，徒兒正好缺儲物袋，不如……”

“罷了罷了，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李自在接過儲物袋和破碗，剛要拆開就被師尊一腳踹進空間裂縫，消失不見。

陽城，一道人影從空中墜下，砸了個坑。

一群凡人圍了上來。

“哎呦！這是哪家要飯的娃，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不開。”

“他……他的手在動！”

“鬼……鬼啊……”

李自在推開身上的石頭，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他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拆開儲物袋一看。

一封信。

符寶，蛟龍旗，其威能所剩無幾。

三顆海靈芝，還有個破碗。碗是玉製，應該可以賣個個好價錢。

拆開信一瞧，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為師以飛昇上界，仇家找不到我定然將你千刀萬剮，不要怪為師對你恨。

要不，你不修仙，為師也好了斷這層因果。畢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氣運加身。”

李自在癱軟在地，他唯一的親人都飛昇了。還有，這個坑貨，給這點破爛玩意，真小氣。

他抹去眼淚，走在另一條繁華地街道上，尋到一家老字號麵館，點了一份久違地面食。

這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古老、復古的建築。上次來時，還是六年前，那是頭一次來陽城要飯時與師尊偶遇的地方……

街上，人們慌慌張張，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各自散開，不敢多看一眼。有位年輕男子被六個手持棍棒的大漢堵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