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喜中帶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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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夏擎天和所寵幸的姨太，在景趣盎然的鳴嚶樓上，悠然自得地品茗，吃美味早點。

聆聽拂曉，百鳥朝陽，那清脆的啼唱聲，婉轉悅耳，動聽迷人。

這裡佳木蘢蔥，奇花燦爛，一縷清泉從花木深出，傾瀉流過石隙，琤琤有聲。

周圍有千秋銀杏，百齡龍眼，參天紅棉，玉棠春瑞，蒼松翠竹，大株梨花，闊葉芭蕉，黃森森的嶺南佳果結滿一樹，胭脂色的木槿、芙蓉搖曳沁芳。

夏擎天心情特別舒暢，心曠神怡。

早點完後，夏擎天召集齊十三位太太，按順序聚集：

太太華詠梅、二奶何姬、三奶胡杏、四奶邱倩、五奶董卿、六奶葉翠、七奶張敏、八奶林詩韻、九奶周玉、十奶黃嫣、十一奶劉彤、十二奶雲燕、十三奶白羚，一起上畫舫。

夏擎天與十三位佳麗，到煙波浩渺的碧麗湖泛舟，同賞湖中的荷花世界。

她們當中雲集了北方胭脂，南方佳麗，西方名媛、東方美姬。

她們穿不同的服飾，人人脂粉香氣，個個光豔照人，邊品茗邊閒聊天。

夏擎天喜歡享受這種溫柔鄉的生活，感受美女圍繞的樂趣。

只見碧麗湖上，雲蒸霞蔚，金波鱗鱗，蓮葉田田，碧翠連天，花朵嫋娜，清香不絕，一路充滿歡聲笑語。

青蓋紅妝映日鮮，澄湖玉女會群仙；白妍翠裡鋪雲錦，倩馥風吹滿畫船。《荷花》

夏擎天吟完後，笑著對六奶說：“葉翠，你住在荷花館，你帶頭吟首荷花詩吧！”

笑靨如荷花的六奶葉翠，略為思考，朱唇輕啟，道：

翠羅佳麗凌波濤，白白紅紅鬥豔嬌；綠雲颭動十方景，高潔無聲和畫橋。《荷花》

夏擎天道：“六姨太借荷花，讚美各位那！”

引起各姨太，一陣爽脆的笑聲，與鼓掌聲……

遊畢上岸，總管薛峰上前，畢恭畢敬地遞上夏英華一份建議書給夏擎天。

這份“問鼎革新的建議書”，主要內容是：概述夏家十三行現存的種種弊端，以及不合時宜。

說明市道與天上的風雲一樣，瞬息萬變，營商不僅是大魚吃小魚，而是快魚吃慢魚，引用子曰要與時諧行，制勝的關鍵是人才，需要集權管治，整合資源形成競爭優勢。

夏英華的問鼎革新，列舉出四項建議：（一）重立法度綱紀，自負盈虧，挖掘潛力；（二）將獨資經營，家族式管理的模式，向各行掌櫃參股統一管理轉變；（三）確保各方的權益，均到衙門簽訂工程契約書；（四）招募人材，優勝劣汰，考核競崗；（五）由單一經營向多樣經營發展……

夏擎天吃了一驚！暗忖：夏家這條巨輪，確實需要有眼光、有心計、有魄力的人去駕馭。

短期之內，將原模式全部轉型，急切之間，那筆鉅額資金如何籌措？大量專業人才配置，又如何解決？

孫兒又是否具有足夠的經驗？現在是時候了麼？條件成熟了麼？

滋事體大，倘若操之過急，會適得其反，不如先試試孫兒的實際能力再作決定。”

當時他沒立即表態，沉思良久，然後問薛峰道：“薛總管，你怎麼看啊？

薛峰早也料到，夏擎天會有如此一問，他察言觀色，胸有成竹地道：

“少爺回來不到十天，就有如此宏偉的計劃，氣魄寬宏，見解前瞻，令人刮目相看，少爺由原來蹀躞不前，突然變得激流勇進，在下覺得茲事體大，倘急功近利，欲速則不達，在下覺得適宜按部就班，減少十三行的震盪為妥。”

夏擎天點了點頭，但內心覺得：正氣凜然，立論煌煌，實作起來，卻大不同，紙上談兵多，乃書生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