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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不了太久了，尤其還是兩個人的體重。
然而要他放手，那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等青蓮過來，會拉我們上去，再等等。」
流燁搖了搖頭，「沒用的，其實你也知道的，不是嗎？白蓮早已在這附近設了重重陷阱，他們一時半會，是過不來的。」
重華沉默。
然而抓著流燁的手，卻始終沒有鬆了一點。
流燁心裡微暖，而然這卻不是長久之計。
沒了他，重華或許可以撐到青蓮他們到來，然而兩個人一起，註定會掉入崖底。
他自己還不要緊，重華身體裡封印的那個存在，是絕對不能出來的。
那是事關天下的存在。
個人情愛，在整個世界的安危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
倒不如直接墜入崖底。
或許那整整延續了九萬多年的痴情，會因此而葬身崖底。
他也可以……不用再那麼痛苦了。
流燁閉了閉眼睛，再緩緩的睜開。
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寂滅了。
他緩緩的抬手，身子用力一盪，用另一隻手握住了重華抓著他的那隻手。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狠狠地，用力地，掰了開來。
重華察覺到他的動作，頓時臉色一變，「流燁，住手！」
流燁仰起頭，衝著他露出一個最美麗的笑容。
「重華，保重。」
他一字一頓的說，手指一用力，掰開了第三根手指。
剩下的兩根手指再也承受不住他身體的重量，整隻手一瞬間滑脫了開來。
整個白色的身影，驀然就朝崖底墜了下去。
重華，我一直一直，那麼喜歡著你。
我只是喜歡了一個人，我只是想和那個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
如此簡單的一個願望，為何就要經歷這麼多的磨難呢？
前世……
今生……
九萬多年，兩次追逐，都以失敗告終。
我真的很累了……
累到早已沒有力氣，去追逐下一次了。
就讓我的生命，連同這終不可能實現的痴情，一起墜入這深深的崖底吧。
只望你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很深很深的，喜歡過你。
喜歡到願意為了你，捨棄一切。
「流燁——！」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頓時迴蕩在幽寂的崖底，隆隆回音震響，悽厲而悲絕的聲音讓人聞之便幾欲泣血，難以想像喊出這句話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境。
在流燁墜下去的一瞬之間，重華腦海之中頓時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叫了一聲，手指一鬆，身體也跟著墜了下去。
正當流燁閉上眼睛等待被撕碎的疼痛降臨時，卻驀然發覺，身體被擁入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
他驚了一跳，下意識睜眼看去，卻正正對上一雙幽暗而深邃的眸子。
那片幽暗之中，盛滿了濃濃的，一眼望不到底的綿綿深情。
「你……」
流燁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你你你……你怎麼你……」
重華一低頭，輕輕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低聲道：「噓，別說話。」
他淡淡然一笑，臉上痛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解脫，「既然已經跳下來了，那便別無選擇，待他出來，我們拼盡一切，去阻止他，哪怕為此，同歸於盡。」
死在一起，總比眼睜睜看著你為我而死，要舒服多了。
流燁早已不會說話了，也許是激動，也是驚訝，也許是恐慌，激烈的情緒奪走了他說話的能力，他只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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