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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微微抿緊了唇，沒說話。

墨九淵也沒打算多說，該知道的地冥都知道，只是執念一旦種下，想要拔除總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那是他初誕生起就有的執念，幾乎和他生命一樣重要，想一想要讓他放棄無回，他也同樣不可能做到。

他將視線瞟向不遠處蹲坐在地上為重衍送行的大黑虎，微微眯了眯眼睛。

雖然他不可能放棄無回，只是這次，他卻不想再傷害他了，無回說的對，他實力太高，身份也太高，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事情，那影響將會是巨大到難以挽回的，為了不再傷害到他，適當的退步是必須的。

這位子，應該交給適合的人來掌控。

重衍回到仙界的時候，又變回了無回的模樣，四聖獸已經在天闕宮外等了好半響，見他回來，紛紛迎上前來。

白軒跑在最前邊，看動作有點迫不及待，重衍當然知道他的目的，一揮手，劍域裡的四個人便被他拉了出來，直接丟入了面前的空地上。

白卿拉著墨辰的手，朝著飛撲過來的白軒笑了笑，「爹，我們沒事，是仙尊救了我們，您別擔心。」

白軒飛撲到他們身邊，上上下下將他們打量一頓，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並沒其它大礙。

他多少鬆出一口氣來，又問道：「怎麼不見小君冥呢？」

兩人對視一眼，白軒解釋道：「之前仙尊對付菩提樹，無暇保護他，將他透過空間裂縫送走了，偶然落入了魔宮裡，因為心境起伏過大，他直接在魔宮晉階了，吸入魔氣過多，以致變成了魔虎，現在魔帝專心晉階神階，無暇他顧，有意要將位子傳給他，他在那邊準備接手，暫時怕是回不來了。」

白軒驚愣的站在那裡睜大了眼睛，「晉階……魔帝？」

白卿見他那模樣，總算有了點心理平衡，想當初她初一聽到這個訊息也是震驚到合不攏嘴，現在已經能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了。

我的兒子是魔帝。

她有點得意的想。

不過好歹她還有點理智，沒把重衍的身份給透露出去，白軒對無回仙尊的感情比她要深多了，實在不好對他提起。

這邊四人花了好大功夫才接受了這個訊息，倒也沒去質疑什麼，畢竟他們對魔族沒那麼深的成見，況且墨君冥身上還有魔族皇族的血脈，比起墨九淵，他們當然是希望更為親近熟悉的墨君冥坐上那個位子。

留下幾人在外面敘舊，重衍重新回了寢室裡，盯著角落那面銅鏡發起了呆。

之前還沒覺得，現在寢宮裡突然只剩了他一個人，沒有了那隻總是往他身前湊的貓，莫名就覺得有些空虛了起來。

收服魔界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使墨九淵有意退位，即使墨君冥晉階魔帝，但魔界畢竟是一個世界，要做一個世界之主，除了必要的身份實力，還必須有相應的能力，功績。

墨君冥此前一直在仙界做白虎，先不說身份上可能造成的隔閡，他只空有一身實力，無論謀略還是能力都有所欠缺，更是沒對魔界做出一件有益的事，如此，只能做到表面上的壓制，沒有個十年八年，是根本不可能徹底掌控魔界的。

而這段時間內，他們都不能真正的見面。

他抬手揉了揉額心，有些頭疼。

「你到底要瞞著我做些什麼呢？」他低低的喃喃自語，「和百里搞的這麼神秘，需要用到他的事，莫非是那塊天星石？」

別以為他那麼容易就被矇混過去了，這兩人瞞著他神神秘秘在那裡討論半天，還不准他去魔界看他，怎麼想怎麼覺得有問題。

「罷了，你總不會背叛我，我等著你給我的驚喜。」

希望的確是個驚喜。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轉而去打坐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