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首 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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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過秭歸屈原祠歸來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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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一縷香草美人的香，

能不能抵擋頑固的憂傷。

問一生漫漫修遠路長，

能不能留住凋零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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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有了千年相頌的辭章，

算不算一世活過不枉。

問粽子在人間唇齒留香，

是不是也許笑著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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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神兮鬼兮漫布瀟湘，

可魂兮魄兮與之舞一場。

問雲兮雨兮煙籠大江，

可歸來一借神女之霓裳。

問星兮月兮漏點清光，

可照見此間誰人又悽惶。

問興兮亡兮是否兩樣，

還只是千古清風過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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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貪念何狂，

問忠魂何往，

問鳥兒誰藏，

問魚兒誰網，

問天際誰來，

問地外誰訪，

問霾有幾高，

問壽有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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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蛇吞之象，

問擋車之螂，

問六寸之殤，

問千尺之房，

問基因之亂，

問倫理之傷，

問信仰之光，

問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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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汨羅之水，

可容下魑魅魍魎。

長長復長長，

長長復長長，

今人古時月，

是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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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7

注：戊戌年十一月，朝霞同學約遊三峽，過秭歸屈原祠，憑弔之餘，重讀天問，感屈子之才，如神鬼借力，以一己力作楚辭，媲美詩三百，詩神之謂，不為過也。借其一字以成詞，不敢曰問天，不過亂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