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首 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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鱘

——訪葛洲壩中華鱘魚館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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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輕輕，流水清清，

都是一樣，洶湧不停。

已回不去了，曾經，消失了，聲音

沒有人慰藉，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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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源頭的夢，

陪我走進，海的寧靜，

天空倒映的背影，遼闊又透明，

想家的心情，沒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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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迷失在海里的魚，

在冷暖交替的洋流裡，慢慢的老去。

就算有一天，擁有了逆流而上的勇氣，

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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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迷失在海里的魚，

在東奔西去的時光裡，再也找不到你。

直到有一天，想洄游到起始之地去等你，

卻想不到，卻想不到，

有無情的堤壩，橫亙於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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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過去，已是永遠回不去

一隻魚，努力學會了記憶

記得，家在哪裡，

記得，你，

卻不明白，倘若註定永遠失去，

又有什麼理由嫌棄，嫌棄，

最初只有七秒記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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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6

注：戊戌年十一月，與春利、朝霞訪遊三峽，十二日訪三峽人家龍進溪，溪水清清，白帆點點，更有水上魚鷹、絕壁懸棺、吊腳樓、峽江婚俗表演等，人雖熙攘，景若世外，有武陵人入桃源之感。十三日訪葛洲壩中華鱘館，鱘自金沙江生，順流入海，產卵日逆江而上，復至金沙，然自壩體高築，回溯不得，只賴人工繁育維繫種群也。時光如水，吾輩如鱘，一入湖海，回頭不得，唯唏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