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首 平誕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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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然後聖誕，然後狂歡，

西方人好怪，這三天的節日，

好像是倒著過完。

小孩子的狂歡，情侶們的聖誕，

老去疲倦時求取的平安，這不是，

人這一生的三個階段。

難道他們，小孩子的時候不玩，

老去了才一起去鬧翻了天，真是

好奇怪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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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昨天，一場大雪下個沒完，

我以為，雪後能看見插胡蘿蔔的

聖誕老人，但我沒看見。

我好久沒去餐館和電影院，還好

還有平淡的清歡陪伴，算算還

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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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聖誕，我想起三十年前的今天，

教俄語的班主任領小孩子們過洋節玩兒。

有一棵不知從哪裡挖出來的小松樹，

上面掛滿了禮物，老師讓我們用禮物，

交換彼此的祝福。

我得到一隻很小很小的小鹿，現在

它不知在哪兒，算了吧，

我已經弄丟太多，歲月饋贈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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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明天，讓今天像過往消失的一樣遙遠，

來不及去赴說好的狂歡。匆匆的揮別以後，

也許要很久才能說一句，好久不見。

也許好久不見以後真的不見。

也許，在所難免，也許，有苦難言，

也許，要看淡，聚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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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不過像曇花人間一現，

三年，也像是倏忽消失的飛燕。

你約的歌，我還沒寫完，我們要習慣，

我們要習慣，從前還不這麼過分的慵懶，

往好聽了說，叫隨遇而安，

對關心的人說，誰要你管

然後，還看不慣，老人們的倔強和古板，

卻保不齊，多年後，還不如他們達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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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昨天，下的雪還沒化完，

明天的明天，為流年，哭花了臉，也不去管。

今天也沒有聖誕老人送禮物，

因為，城裡的人家，家裡都沒有煙囪。

沒什麼，我們要習慣，

拋開所謂的祝福，一天天不就是平平淡淡，

沒什麼，我們要習慣，

我們要習慣，我們要習慣、

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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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