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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生來就是多餘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亦沒有家。
見她不搭茬,陸喻舟也不勉強,本就是突然的好心,對方不識抬舉,他何必自尋無趣。
翌日春風攜風,籠罩了汴京城。
一大早,李媽媽候在門口,手裡拿著斗笠和蓑衣,見陸喻舟走出來,笑著上前,「驚蟄過後,雨水見長,世子入宮時穿上。」
哪有上朝前穿蓑衣的,陸喻舟睨她一眼,「像什麼話。」
李媽媽笑笑,「進殿前脫了就是,又不丟人。」
陸喻舟沒搭理,逕自步入雨幕,李媽媽趕忙吩咐書童撐傘,倏然,餘光掃到一抹綽儀身影,搶先一步撐起了油紙傘。
「主子當心淋雨。」寶珊柔聲道。
沒想到她會特意為自己撐傘,陸喻舟瞥她一眼,真夠盡職盡責的。
早有車夫等在門口,陸喻舟抬起長腿登上車廊。
寶珊合上傘,放進車廂,站在雨幕中,目送馬車駛離,淺綠色丫鬟服被雨打濕,淡淡的寒意爬上肌膚。
馬車內,陸喻舟撣撣衣衫,忽然發現底板上放著一把油紙傘,清潤的眉眼斂了一抹複雜。
驀地,馬車驟停,使得身體微晃,陸喻舟挑簾看向外面。
馬車前,紅衣小郎君跨坐白馬,手持□□,怒指著馬車裡的男人,「陸相為何要透露我的行蹤?」
他才偷搬出來一天,就被自家老爹揪著耳朵帶回府,不只丟人,還浪費精力,後來稍一打聽才知,是陸喻舟差人告的密。
邵霽驅馬上前,不顧車夫的阻攔,登上車廊,「陸相啞巴了?」
陸喻舟靠坐在廂壁上,不鹹不淡地看著他,兩人一個是朝中權相,一個是還未涉足朝堂的紈絝子,照理兒說,陸喻舟完全可以無視他的存在,並將他的惡行告訴給邵大將軍,到時候會有人來收拾他,可不知出於何種心理,陸喻舟開了腔:「你家的小黃狗夜裡吠叫,導致我的美姬無法入眠,本相也是不得已為之,若小郎君懷恨,本相可以出錢,為你再置一座府宅。」
邵霽哼一身,「我差那點銀子?」
他差的是自由!
陸喻舟淡笑:「作為補償,改日請小郎君和邵大將軍喝茶。」
一聽他要請自己老爹喝茶,邵霽膽兒顫,跳下馬車,留給對方一個自認威風的背影。
車夫感嘆,汴京誰人不知,大將軍府養出一個小紈絝,只不過,這紈絝在自家世子爺面前,跟根嫩草似的。
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邵霽的褡褳裡忽然冒出一顆狗頭,隨即,小黃狗從裡面拱出來,跳在地上。
晨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陣,很快放輕,七彩飛虹做橋,隱隱灼灼地顯現在汴京上空。
商販們開始忙碌,鑼鼓喧囂,熱鬧闐街,一派繁榮景象。
在國公府快要憋出病的慕夭拉著寶珊,穿梭在街頭巷尾。
「快看,這個好看嗎?」慕夭從一個首飾攤上拿起一把梳篦,插在寶珊頭上,又管攤主借了銅鏡,非要讓寶珊照一照。
鏡中美人未施粉黛,靡顏膩理,配上精緻的梳篦,確實漂亮。攤主不遺餘力地誇讚,笑道:「只要五個銅板。」
為了贖身,寶珊一直很拮据,從不花錢買頭飾,她放下梳篦,拉著慕夭離開。
慕夭掐腰道:「改日,我送你一份頭面,留作嫁妝。」
汴京的名媛出手闊綽,寶珊不是第一次見識,可窮途末路的名媛,只有慕夭獨一個,別說一份頭面,就只五個銅板的梳篦,她也買不起。
飛虹搭建在玉宇瓊樓之上,包攏著眾生百態的世間。
逛得累了,慕夭拉著寶珊坐在一家餛飩攤裡,點了兩碗餛飩。
寶珊從未在攤上吃過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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