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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悅聽著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若是遇上這種隊友，一局打完能氣一天，至少也要逮著景添破口大罵半個小時。

「希望今天回去能運氣好一點兒，」舒梓欽繼續說道，「只要遇上正常的隊友，明天我就能成為黃金戰士了！」

楊悅很想笑，又怕會顯得太嘲諷打擊孩子的積極性，低下頭努力憋住，還抬手在舒梓欽背後拍了兩下：「好樣的。」

「到時候學長願意跟我組隊嗎？」舒梓欽問。

楊悅收回了手，想了想：「不用到時候，你下午有空的話，我帶你吧。」

舒梓欽一臉驚喜，連連點頭：「有空！」

「那走吧，」楊悅往前一指，「你帶路！」

舒梓欽卻不知為何有些遲疑：「……去我那兒嗎？」

「嗯，」楊悅點頭，「我不想回寢室。」

倒不如說，他就是為了找個地方消磨時間，才會主動提出要帶這個菜鳥打遊戲。

舒梓欽表情怪尷尬的：「可是……」

「不方便？」楊悅問。

舒梓欽沖他笑笑：「我那兒很亂。」

「有什麼關係，」楊悅擺手，「有地方能坐就行了。」

舒梓欽猶豫了幾秒：「應該是……有的吧……」

走進舒梓欽寢室的第一秒，楊悅便因為震驚而動彈不得。

髒亂差的男生寢室他見過不少，如此這般彷彿十年前被原子彈轟炸過後品味糟糕的受災難民在原地重建家園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進去第一眼，看見的是正面牆壁上貼著大幅性感美女海報。

「這不是我的！」舒梓欽紅著臉大聲解釋，「我也覺得很奇怪！」

「……身材不錯。」楊悅說著，又望旁邊掃視了一圈。

地上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從私接路由器到便攜啞鈴，角落裡居然還插著一臺共享充電寶租賃機，上面擺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碗，碗裡一條孤零零的小金魚正在放空自己。寢室兩旁的床鋪角落還扎著幾個氣球，其中一半已經癟了，不上不下沒精打採垂頭喪氣。

「那個是你的嗎？」楊悅問。

「都不是，」舒梓欽快速搖頭，最後指了指共享充電寶上養著魚的小碗，「那是我的。」

「你就不怕打翻嗎，」楊悅皺眉，「下面的東西不防水吧？」

舒梓欽似乎是覺得這話聽來有些道理，邁著長腿一一跨過地上的障礙物，把那小碗拿了起來，放到了桌上。

「好歹買個正經點的魚缸呢。」楊悅說。

「已經買了，還沒到，」舒梓欽說，「這條魚是我前天剛在路上撿到的。」

楊悅驚訝：「路上還能撿魚？」

「就是那種紮起來的小塑膠袋，」舒梓欽比劃，「可能是有小孩買了又不想要，丟在垃圾桶上面。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有點漏了，覺著怪可憐的，就提回來了。」

「這樣啊……」楊悅小聲感慨過後，也走了過去，俯下身看著這條可憐又幸運的小金魚，「它有名字嗎？」

舒梓欽笑了：「誰會給魚起名字啊！」

楊悅抬起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起一個吧！」舒梓欽說。

楊悅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手摸起了下巴：「你叫梳子……梳子什麼來著？」

舒梓欽怪委屈的：「舒梓欽。」

「既然你叫舒梓欽，」楊悅伸手對著小魚伸手一指，「它就叫午飯吧！」

舒梓欽完全不明白之間的因果關係，滿頭問號。

「不好嗎？」楊悅問。

「呃……」舒梓欽皺著眉用力點頭，「挺好的！」

話音剛落，寢室門被人從外側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