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出征去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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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都贏定了？看來這打仗的情報工作還真是重要，楊森的情報工作做得怎麼樣呢？

“不好！”突然王自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抬起頭望面帶微笑的羅耀國大喊道：“輔公，袍哥！楊森是袍哥的舵把子，全川都有他的耳目，第七軍入川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了，這份計劃已經過時了。”

“好！”羅耀國衝王自省豎起大拇指，讚道：“不愧是我最好的學生，你能想到這一點很不容易，你要時時刻刻記住戰場的形勢永遠都是千變萬化的。君皓，現在你就來設想一下楊森會做何反應吧？”

王自省沉默著，眼鏡片背後的目光遊移不定，眉頭忽而舒展，忽而緊鎖。羅耀國的問題很難回答，王自省又不瞭解楊森，豈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呢？可是為將之道恰恰就包括了揣摩對手的心理，把握對手的心態。

楊森現在有幾條路可以選擇？王自省試著站在對手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如果他是楊森，現在得知了國民黨又有一個軍入川會這麼做？又能有什麼選擇呢？無非是四條路，一是攻，二是守，三是走，四是降。

選擇攻，就是孤注一擲把剩下的兩個師也投入戰場，同時也要求鄧錫侯、田頌堯和劉文輝等人增兵。不過這些兵頭能不能聽楊森的，就只有天曉得了。

選擇守，把主力縮回成都，將主動權拱手相讓，回去坐以待斃。到時候追隨楊森的大小軍閥會這麼想？楊森一旦失勢恐怕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數吧？最終必然是個不戰自潰的局面。

選擇走，又能走到哪裡去？十幾萬大軍上川邊嗎？山高路險，土地貧瘠，十幾萬大軍再加上家屬，至少二十萬張嘴，餓也餓死了。出川呢？走廣元去漢中或是關中打一片天地出來。可是靠川軍能行嗎？楊森的那些部下又有幾個願意呢？

選擇降，十四萬人齊卸甲，更無一人是男兒嗎？哼哼，讓李宗仁的一個軍嚇得跪地求饒，那就不是楊森了。

“看來楊森還是要孤注一擲的賭一把。”盤算了一番，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王自省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慢慢說道：“楊森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沒有多少路可以走了，就算知道了我們手裡又多了一個軍，他也只有打下去一條路。我估計他還會根據原計劃行事，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過在投入的兵力上可能還會增加兩個師。這兩個師應該會用在正面戰場上，也就是從合川到永川的新月形戰線上。在楊森的設想中，這條戰線將用來吸引我們的主力，為北線突襲我方後路創造條件，所以我們新增加的一個軍，楊森就必須用兩個師來對沖。”

“分析的不錯。”羅耀國贊同的點點頭，笑道：“繼續說下去，讓我看看為來西北棟樑的本領。”

王自省這時站起身，走到司令部牆上掛著的巨幅軍用地圖前，注視著地圖再次沉默不語了。他的目光慢慢掃過整個戰場所在的位置，眼中似乎看見了硝煙瀰漫的戰場，看到了浩浩蕩蕩的行軍隊伍，看到了敵我雙方在竭盡全力的廝殺。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楊森西、北兩條戰線的結合部——順慶！

“找到了！”王自省突然高聲大叫道：“順慶！這裡就是整個戰場的關鍵點！就在我們合川的西北面，這裡是楊森的死穴！只要我們集中兵力把楊森的這一路軍打垮拿下順慶，楊森的整個戰線就將全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