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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這人不是一個善茬。

他心裡對沈念臨有著本能的恐懼，開口說話時，都有點結結巴巴：「我、我本來是去跟王思琪的，沒想到被我拍到了這個料！沈先生表面上人模人樣，誰能想到你不僅婚內出軌，還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我當然、當然要把這些照片寄給她們，讓她們、讓她們看清你這個渣男的真面目！」

他說得不利索，內容倒是大義凜然的。

沈念臨眉梢輕輕一挑，看著他道：「哦？這麼說，你還是在伸張正義？」

「沒錯！」狗仔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我們做狗仔也是有原則的，你這樣的人，連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沈念臨哼笑了一聲：「原則？你們的原則就是誰給的錢多，就聽誰的，是嗎？」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我們也是有職業追求的！」

「我也相信你們是有職業追求的，所以你為什麼在拍到這種照片後，沒有跟任何人要錢，而是把它寄了出去？」沈念臨沉著臉看他，「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沒、沒有人指使我！你以為我是為了錢嗎？庸俗！」狗仔忽然挺直了腰桿，用最慫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我就是想把這兩個女人從旋渦中拯救出來！」

這話把旁邊的柏屹都聽笑了，他忍不住給狗仔鼓了鼓掌：「你中二期有點長啊，要不要再給你封個『狗仔俠』？」

狗仔抿著嘴角不說話，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柏屹把沈念臨叫到外面，低聲跟他道：「你來之前，我已經問了他好一陣，嘴硬得很。」

沈念臨道：「正常，幹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能藏得住秘密。」

「我查了他的底細，這小子可沒少幹壞事，這就是沒人報警抓他，要是有人報警，一抓一個準。」柏屹看著他，「要不我們……？」

沈念臨搖了搖頭：「沒用，他們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料，到時候一定能用這些找到保他出來的人。」

柏屹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小子是真有點門道，星河花海那麼嚴密的安保，你猜他們怎麼混進去的？他直接在王思琪對面那棟租了間房。」

先不說租金的問題，就以他狗仔的身份，就肯定不可能在星河花海能租到房。星河花海被那麼多狗仔盯著，人人都想混進去，但只有他們《星秘》的成功了，難怪他們能做成業界翹楚。

「他說照片只寄給過嫂子和王思琪，原片和備份他已經刪了，我盯著他刪的。」

沈念臨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潤潤我們都接回家了。」

提到這個，柏屹還忍不住感嘆：「嫂子這操作簡直神了，她究竟是怎麼想到去做親子鑑定的？我一開始聽你說潤潤暴露了，我還在想你這次肯定死定了。」

沈念臨不動聲色地掃過去一個眼神，柏屹收起臉上的幸災樂禍，乾咳一聲：「那指使這個小狗仔的人呢？」

「想對付我的就那些人，找人繼續盯著他吧。」

「行。」

第二天早上，顧音醒來的時候，顧潤熹又在樓下跟金元寶玩了。顧音起身洗漱了一下，然後去衣帽間選了條裙子。

昨晚她睡之前，聽到沈念臨出去了，他走得很急，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後來直到她睡著，沈念臨都沒回來。

顧音往沈念臨臥室的方向望了一眼，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去公司了。

她換上連衣裙，把頭髮撥到身前，手背到身後去拉後背的拉鏈。

一隻溫熱的手掌忽然覆上她的手，將拉鏈握進了自己手裡：「我來。」

沈念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因為顧音這會兒後背大開，他的呼吸全都落在了她裸露的肌膚上。

顧音有些臉熱，沈念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