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誓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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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義二人馬車到醉意樓時，折衝都尉高義耐性已經耗光了，他強烈建議刺史、長史注意場合，聚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再拿不下，臉都沒得了。

至於二人忌諱的什麼上差，與官府的臉面比起來，那就是個屁。一個不入流的小吏，皇上身邊的狗都比他品秩高，就他倆把人當欽差，狗屁欽差！

作為汝州駐軍的最高長官，馮盧二人可以不顧官體，他不行！整不了三個平頭百姓，他這個折衝都尉，也不用在這一畝三分地混了。

可反對高義的，不止是馮昂和盧士燁。向來沒人味的盧明仁，也顧不得場合，越過馮、盧二人，直面折衝都尉-高義。

當然，這並不盧明仁狂妄，而是的確有這個資格。有道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關中四姓的子弟，即便是布衣，依然可以笑傲公卿。

一個丘八堆裡爬出來的武夫，流、氓之家出身，食粥鑑影的寒門粗坯，也敢在世家、上官面前吆五喝六的頤指氣使。這不是反了天了，今兒這面子要不回來，盧氏在諸世家面前該如何立足。

“刺史、長史是斯文人，我不是！老夫告訴你，我岳父七十多了，他要是有個好歹，你這官就別當了。”

可高義跟吃錯了藥一樣，過去對盧氏唯唯諾諾的態度大變，冷麵告訴盧明仁，他歸兵部直轄，有能耐去就告到三省或御前去。

當然，在打官司之前！他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盧明仁有招兒想去，沒招兒拿腦袋撞牆去玩也行。實在忍不住，完全可以進去陪他那嘴裡沒有三顆牙的老泰山。

沒錯，高義就是在藉機搞事，從二爺手裡接的燙手山芋，正愁沒地方消化呢，逮住這麼好的機會，他說什麼都不能放過。

“你，你，你就不怕來自范陽盧氏的報復？”

“盧公，等你當上南祖房的掌房族長，再來逞威風吧！”

見盧明仁拖住了高義，二人吵的忘乎所以，給盧士燁使了眼神，讓他照應著。馮昂正了正衣冠，大步跨了進去。

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馮昂正色道：“本官是汝州刺史，汝州境內所有的事，本官都可以作主。”

“你有什麼冤屈，可以跟我說，咱們可以慢慢談，但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劉茂沒什麼好說的，將年以老邁，話都說不利索的鄒昆，擋在身前。將前塵往事又敘述了一遍，喝問父母官，該如何給他作主？

他的妹妹，死的時候也只是個不懂事娃娃，每天最大的念想，就是吃飽肚子。她有什麼錯呢？就因為生差了時辰，她就該死嗎？

劉茂想了很多年，都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一直認為，是官員草菅人命，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可以肆意魚肉百姓。

後來，見的人多了，經的事多了，他明白了，這些官員老爺都是被權力慣壞了，他們不用自己動手，就是做個夢，也會有人為他們實現。

天下的官員都是一樣的，即便有清官，也是鳳毛麟角。就拿馮昂來說，憑他敢單槍匹馬進來，就把九成的官比下去了。

可即便他是清官能吏，又能怎麼樣？來實行那所謂的遲到的正義？把這個於國於家，都已經沒用的老匹夫殺了，堵住悠悠眾口？

沒用的，人已經死了，什麼都晚了！他也不求這個公正，他只想用江湖的手段瞭解，快意恩仇。至於，事後他會如此，他不在乎，反正無妻無子，到哪兒死了都是一樣埋。

“馮刺史，我今天之所以如此，就是讓父老鄉親都看看。官給不了正義，我們可以自己實現。”

“你是個好官，我不殺你。到外面看著吧，看著我怎麼把這老東西，千刀萬剮！”

劉茂是個講理的人，他沒有去找鄒氏，更沒有去找鄒家的任何人，這正說明了他的義氣，一人做事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