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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律輕微的鍵盤聲,忽然冒出「嘭」的一聲響。
這聲響太過突兀,衝破了葉深潛意識裡對「白噪音」的定義。
他正在敲鍵盤的手指猛地定格在半空中。
下意識的,葉深起身,幾步跨到練功房門前。
門已經關上了,透過門上部的窗格,葉深一眼就望見了陶鹿。
她正一手攥著欄杆,一手扶著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纖瘦的背影、凌亂的發。她似乎閉著眼睛,手指在地上摸索——曲老師快步上前,撿起甩在地上的黑色發圈,遞到她手中。她熟練快速地又挽起髮髻,按著欄杆站起來,轉過身——唇是笑的,臉頰上卻又蜿蜒著水澤。
葉深頓了頓,目光挪回她眼睛裡。
眼睛是笑的。
他不知何時握起的拳,鬆開了。
同一時間的頤園內,溫醫師卻正在與陶鹿的媽媽盧碧華談話。
「目前陶鹿的心理諮詢,程序一直卡在腰傷這一塊——她始終不肯告訴我受傷的原因……」
盧碧華目光一閃,低頭迴避。
溫醫師為盧碧華換了一盞新茶水,溫和道:「我瞭解到陶鹿的爸爸有家暴傾向……」
「不是。」盧碧華攏著雙手,忽然又去扶微凸的小腹,「不關她爸爸的事。」
溫醫師當然知道不會是陶振華打出來的腰傷,然而他卻瞭解盧碧華對前夫病態的維護,以此來激盧碧華開口。
盧碧華頓了頓,嘆氣道:「是這孩子急於求成。您知道,花樣滑冰這一塊,能做四周跳的選手,也會儘量選擇少做,以此延長運動壽命。但是鹿鹿要強,別人三週,她就四周跳,別人一個曲目一個四周跳,她就兩個……過勞過強練習,小傷慢慢成了大傷,她自己也覺得丟人吧——從不跟外人說……」
溫醫師冷靜記錄著,溫和道:「諮詢這幾次看來,陶鹿可不是個急於求成的性格。她有要強的一面,但跟急於求成是很不一樣的。」他看著盧碧華,微笑悲憫,目光卻如剔骨的刀,「是陶鹿爸爸對她寄望太厚了吧?」
「不,不是……」盧碧華瑟縮了一下,出神了半響,小聲道:「是我……」她捂住臉,啜泣道:「是我害了孩子,是我鬼迷心竅……最開始知道鹿鹿有花滑天賦的時候,那種真心的高興自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急於求成的人,是我!陶振華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可我卻一無所有,只有精心栽培的這一個女兒,只有她拿獎,拿越來越多的獎,拿越來越高的獎,我才會……才會……」她表述不出自己的情緒。
溫醫師適時補了一句,「才會獲得代理滿足感?」
「對!」盧碧華長吸一口氣,擦去淚水,扶著小腹緩了緩,又搖頭,「也不全是。」
母親對女兒的情感,何等複雜,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她索性轉而道:「要不是我給孩子壓力……所以後來醫生說再練下去,人都會廢掉,我就怕了。那是我身上十月懷胎割下來的肉,我的骨中骨,我的心頭血,我的女兒——有什麼能比她的健康更重要?那會兒鹿鹿犯了牛脾氣,是我硬壓著不許她練了,一開始也好好的,誰知道我和他爸的事兒鬧出來,孩子就徹底想偏了……」
溫醫師毛筆輕勾,溫言徐徐,「孩子有想偏的地方,盧女士您呢?」
「我?」盧碧華愣住。
桌上那盞新茶水也已冷掉,澄碧幽寒,像一顆凍透的心。
下午三點多,陶鹿結束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舞蹈重啟訓練,提前從練功房出來,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對上葉深的目光,她笑嘻嘻擋了擋布滿水澤的臉,先去了更衣室沖洗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女孩臉上的汗水與淚水都不見了,一身清爽。
只有眼角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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