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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一室悄然之時,忽有小宮女匆匆而來,急道:「謝女史,太后娘娘醒了正找您吶。」
賈元春忙道:「姐姐自去,萬別為我誤了太后娘娘之事。」
謝鯉匆匆一點頭,「咱們改日再聚。」忙跟那小宮女走了。
那小太監送賈元春出了慈安宮,喚了兩名小宮女來引賈元春去鍾粹宮。
鍾粹宮雖小,卻雅緻得很,沿著青石板路兩側遍植秋海棠,尚未到盛花期,卻已經星星點點打了花苞。
秋海棠盡頭,小馮氏——如今的嫣貴嬪正立在那裡等著。微風吹動她紫色的薄衫,擦蹭在秋海棠花苞上,彷彿她整個人便是長在這海棠叢中的。她本就注視著宮門的方向,卻怔了一怔,才察覺賈元春已走到自己身前。
賈元春福身向小馮氏行了半禮。
小馮氏不等她起身,便去拉她。
小馮氏的手冰涼,簡直不像是活人身上的溫度。賈元春極力忍著不去抽手,看向小馮氏笑道:「東平郡王府上一聚,不想今日入宮竟還有緣分與貴嬪一處。」
小馮氏面上有一種奇怪的急切之態,她瘦了許多,雙頰幾乎是凹陷了下去,原本盈盈秋水般的雙眸越發顯得大。
這雙大眼睛裡此刻蒙了一層水光。
在聽到賈元春的話後,那水光登時明顯起來,彷彿是海底的寒流湧了上來。
小馮氏僅僅攥著賈元春的手,用力之大讓對方都能感覺到她的顫抖。
「貴嬪,秋日裡寒氣上來了。您站在這花叢裡,小心久了腿痠。」一名看上去嬤嬤模樣的人上前勸告,又向賈元春行禮,「見過賈女史,女婢是服侍嫣貴嬪的齊嬤嬤,原本在乾清宮當差的。」
賈元春忙避開不受齊嬤嬤的禮,原本在乾清宮的嬤嬤自然只有皇帝才會指派到鍾粹宮來。
小馮氏被那齊嬤嬤勸著,也不吱聲,依舊攥著賈元春的手,順著齊嬤嬤的力道往殿內走去。到了殿門,賈元春仰頭一望,只見上書「天巧」二字,「天」字筆力遒勁,最後一捺更是虎虎生風,簡直欲破匾而去;「巧」字卻寫得柔媚婉轉,玲瓏可愛——顯為一男一女合力所書。賈元春心頭一跳,不及細想,便入殿內。
不想一入殿內,放眼一望,賈元春更是心頭大駭。
只見正堂畫中一朵芙蓉、襯以數片枝葉,低垂於水石之上,正是唐寅的《臨水芙蓉圖》。視線往右一轉,便是一架八扇金漆點翠玻璃圍屏。她在一種極度的駭然中茫然跟隨者齊嬤嬤與小馮氏,繞過圍屏,轉入東邊閣子。
軟榻側牆上也掛了一幅唐寅的畫,卻是墨韻明淨的《雨竹圖》。
這裡一切的陳設分明是當初月太妃玉華宮的模樣!
不不不,該是玉華宮的一切都是比照著鍾粹宮來的。
鍾粹宮是大馮氏原本所居,而玉華宮卻是後來的嗣皇帝寵妃所居。
而曾經年幼的嗣皇帝曾養在大馮氏身邊。
如此一想,怎能不讓人駭然!
小馮氏對齊嬤嬤道:「你在此歇歇,我與賈女史有幾句體己話要說。」說著拉著賈元春入了內室。
賈元春一眼看到床邊那座朱漆描金三腳架,架上擺了一盆海棠花。唯此一處不同,當初月太妃床邊碎了的乃是一盆玉蘭。
一種說不清的淒涼悲痛之意湧上賈元春心頭,當初外人眼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月貴妃——她這一生該是如何煎熬!而最令她感到煎熬的不是別的,正是她的清醒。那迥別於滿宮海棠的一小盆玉蘭,便是她清醒的明證。
越清醒,越殘忍。
「元春。」小馮氏斜坐在床上,同當初月貴妃的姿態如出一轍——或許是她像姐姐大馮氏,而嗣皇帝喜歡月貴妃做大馮氏的樣子。所以,小馮氏與月貴妃也是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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