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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是一隻可怕的毒蛇一樣，刻骨怨恨中帶著恐懼，然而又激勵掩飾著，彷彿只是普通的敬畏。

「請、請你——」楚君艱難的向她哀求著，一雙美麗的眼中已經浮出淚光，嘴唇上滿是血泡：「放過她，我答應你——」

蘇星潛伏在內心的記憶豁然甦醒，頓時全身進入冷水中。她想跑，想從這裡逃走，想捂住臉，擋住眼睛，她不想看，不想想……可是身體動不了，手抬不起，眼睛也閉不上，只能睜著看，看，看下去——就好像被鬼魂附身，好像有人用力來拉開她的眼皮。

——滾，滾看！我不想看！

楚君已經低下頭，沒有看見她的表情，只是凝視著膝蓋上的婉兒，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她小小臉上，然後伸出一雙修長的手，環上嬰兒白嫩的脖子，手指顫抖著，好像雨打著的荷葉，然後逼上眼睛按了下去……

蘇星內心的怒號在喉嚨裡颳起風暴，血液在五臟六腑沸騰，彷彿海嘯對著絕壁咆哮，手指卻冷的好像凍鐵一樣，不能動彈。

「十七，保重。好好活下去。」楚君不知道向誰看了一眼，笑語盈盈，雙臂抱緊已經全身僵紫的婉兒，眼睛閉上，咬斷舌根，嫣紅的血從那淡粉色嘴角出，身子猶若玉山傾倒，落紅紛下，布滿大地。

是誰，是哪個混蛋，竟敢——

蘇星的身體終於能動了，她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呼吸斷斷續續，眼睛逃避的轉向一邊，卻發現那邊地上又有四人，不知道該說是屍體，還是殘肢，一塊一塊的，擺得亂七八糟，然而卻看得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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