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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很快就要上課了，我喝點水就好……」手臂被少女的身體緊靠著，霧壬覺得自己的本來就乾渴的喉嚨此時像是要燒起來。

他喉結滾了滾，努力把注意力從伊蘭柔軟溫暖的身體上移開。

「不行，你現在缺水很嚴重，光喝水已經緩解不了狀態，再繼續下去，你很可能會陷入昏迷的。」

霧壬知道伊蘭說的沒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明明渾身都在難受，卻根本沒有喝水的谷欠望。

「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低下頭，小聲說。

在伊蘭的攙扶下，他們很快來到人魚族的海水池外，只是在陽光下走了一陣，霧壬的身體越來越乾燥，雙腿也開始劇痛起來。

伊蘭感覺到手臂一沉，發現少年已經化出魚尾，耳朵也恢復成透明的鰭。

「抱歉，伊蘭，我沒法再維持人形了。」霧壬虛弱的聲音傳來。

還差幾步就可以碰到水了。伊蘭思索了一下，俯身托住少年的魚尾，將他打橫抱起來。

霧壬整個人驚呆了，緋紅色從臉頰延續到脖頸。

「伊蘭，快快快把我放下來，我還能走！」人魚少年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到不能動彈了。

「別動，你現在這個狀態還蠻沉的。」伊蘭勾起唇角，「小心我抱不住把你摔下來。」

人魚少年立刻乖乖靠在伊蘭懷裡，合上月白色的纖長睫羽。

伊蘭抱著霧壬走進人魚的浴池房，來到海水池邊，小心地將他放進水裡。

少年沉入水中，耳鰭後面的鰓翕動著，開始吸收過濾乾淨的海水。

這一次他實在缺水太久了，進入池水好半天才逐漸恢復體力。

霧壬擺動魚尾，在水裡遊了一圈後，停留在池底靜靜望向坐在岸邊的伊蘭。

少女的身影在波動的池水中看得不太真切，但他知道，他的神明也在注視著他。

因為自己是她所關心的家人，只是這樣而已。

霧壬開始討厭自己身為人魚，擁有過分敏感的情緒，一旦這些情感佔據他的頭腦，他就會無法控制地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所左右。

這讓他開始覺得自己不配當伊蘭的神眷者。

明明應該是他為主人解決問題，保護她的安全，可現在自己除了給伊蘭添麻煩，什麼也做不到。

可是他卻妄想能一直陪在主人身邊。這樣的自己真是差勁。

霧壬彎起魚尾，抱住原本該是膝蓋的那部分，把頭深深埋下去。

「霧壬？你感覺好些了嗎？」他聽到伊蘭在岸邊呼喚他。

少年像是被針戳到一樣立刻抬起頭，擺動魚尾向水面遊過去。

嘩啦！

月白髮色的少年將半個身子浮出水面，搖動尾鰭緩緩向伊蘭靠過去。他金色的線瞳像蜜糖一樣潤澤閃爍，水珠從他皙白的面板上滑落，留下一道道閃亮的水跡。

他的身體終於吸足了海水，面板恢復光滑，喉嚨的乾渴也消失了。

「我已經沒事了。」他說著，撐住池邊打算上岸。

「你確定？平時你都會多泡一會的。」伊蘭說，「至少也要半個等時才行。」

她記得自己泡水的時間。藍發少年臉色瞬間緋紅。

「我，我再多喝點水就好。快要到上課時間了，我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看了看星樓上那些代表神明的魔法球體，還沒有轉動成一條直線。伊蘭微笑著揉了揉霧壬濕漉漉的頭髮：「還有時間，你不用急著出來。」

人魚少年紅著臉點了點頭，猶豫地詢問：「伊蘭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在這裡看著你就好啦。」

「哦。」霧壬有些沮喪地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