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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嘖。&rdo;

想到自己在新生眼裡可能是個黑社會老大哥似的惡霸形象，駱湛滿心不爽地輕嘖了聲，低迴視線去。

&ldo;駱湛。&rdo;恰是同一時間，講臺上的聲音響起。

駱湛支了支眼皮。

頂替了當初那位告假的數學老師的老秦就站在講臺正中，掐著粉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很有點不懷好意。

駱湛視線往老秦頭頂飄了一段距離。

離下課還有五分鐘。老秦又已經講完課了，這會點他名字多半是要&ldo;找茬&rdo;的‐‐數學老師們可能都有點不服輸的毛病，老秦從高一開始就喜歡和駱湛鬥智，屢敗屢戰，樂此不疲。

班裡學生對這一幕司空見慣，沒人奇怪。

駱湛垂下眼，撐著課桌站起身，聲音懶洋洋的：&ldo;在。&rdo;

&ldo;你上課不好好聽講，怎麼還發起呆了？&rdo;

&ldo;沒發呆。&rdo;

&ldo;那你剛剛在幹嗎？&rdo;老秦把粉筆豆扔回盒子，&ldo;思考宇宙執行規律？&rdo;

&ldo;……&rdo;

駱湛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前一張桌的藍汀的背影。而等他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時，也皺起了眉。

教室裡陷入沉默。

前排低頭做著字跡認真的筆記的藍汀終於繃不住，擔憂地停下筆。她有點不安地看著講臺上那個長得很兇的男老師，同時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

過去足足五秒，她才聽見頭頂那個懶散冷淡的聲線微微震動了空氣。

&ldo;沒有。&rdo;

不等藍汀替駱湛鬆一口氣，就聽見那個懶洋洋的聲調繼續道：

&ldo;課上容易被打斷，所以我更習慣做一些短程思考。比如利用鐘錶上的各種週期運動例項建立三角函式模型，對它們組合，再進行傅氏或拉氏變換。&rdo;

班內一靜。

講臺上的老秦愣愣地回頭看了一眼鐘錶，然後才轉回來：&ldo;我的課就那麼無聊？&rdo;

駱湛沒說話。

老秦氣笑，隨後板起臉佯怒地敲了敲黑板中間的立體幾何圖：&ldo;既然不聽講，那三分鐘內把這道題用我講的方法推匯出來，不然你就罰站到晚自習吧。&rdo;

學生們聞言，一個比一個表情淡定‐‐

老秦三不五時就會來這麼一回，每一次駱湛自然都沒聽講，但也每一次都會在非常有限的時間內把幾種最簡方法都羅列出來。

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老秦的教輔書解題方法。

高二一班的同學都知道這件事，但唯有作為新生第一天進班報到的藍汀不清楚。

所以聽到老秦的話，她就緊張地僵住了，然後低下頭去窸窸窣窣地做起什麼。

小姑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駱湛想不察覺都難。

看見藍汀好像從本子上撕下一頁什麼以後，駱湛皺眉，逼著自己收回注意力。他轉身走出座位。

駱湛朝著講臺的方向，剛跨出第一步‐‐

&ldo;嘩啦！&rdo;

一摞嶄新的書本非常湊巧地從書桌上倒下來，散亂一地。

&ldo;對不起‐‐&rdo;

女孩慌亂地從座位上起身，到桌旁蹲下來，收拾著地上一片狼藉的書本。

駱湛垂著眼，沒表情地看著蹲在自己腿前的藍汀。

然後他慢慢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