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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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金微微睜開雙眼，蠕動了一下嘴唇，喊了一聲：“餓~”

翊棠急忙將加熱的飯菜拿到曹金跟前，喂他吃了一口。曹金咀嚼兩下，味道還不錯，一把接過翊棠手中的碗，大把大把的往嘴裡扒拉。

飽餐一頓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人也精神了許多，捂著頭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問道：“翊棠，我們這是在哪？牢房嗎？”

見他臉色終於恢復正常，翊棠開心的說：“哪啊，這是城中一處荒棄的房屋。”

曹金又看了看四周，突然聞到一股酸臭味，急忙捂住鼻子：“什麼味啊！”

翊棠仔細聞了聞，這才注意到屋內的異味。想來也是這麼多天待在這裡，已經習慣了吧，如果不細聞，還真聞不到。

於是解釋道：“這原本是城裡乞丐聚集的地方。”

“什麼？乞丐？！”曹金立馬有了精神，驚訝的說道，“你怎麼會和乞丐在一起？那他們人呢，出去討飯去了嗎？”

想起剛剛發生的種種，翊棠有些傷心的說：“原本，這裡還有很多人，特別熱鬧，可惜，剛剛都被官兵抓走了。”

聽到這兒，曹金才長舒一口氣：“那就好，翊棠，你怎麼墮落到這個地步，竟和乞丐混在一起。”

隨即又想起什麼，急忙看了一下自己剛剛吃飯的碗，果然破爛不堪，一把摔碎在地上，生氣的說：“翊棠！我剛剛吃的東西，不會是你討來的吧？！”

見到他這般樣子，翊棠心生怒火：“是啊！是我討來的！怎麼了？！你剛剛不是也吃的很香嗎？”

見曹金不說話，翊棠繼續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大少爺的脾氣，讓我們被官兵堵在地上打！

你又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求他們放過我們的！你是昏迷了七天，可你知道這七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又是否知道，是誰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們這個可以遮風擋雨，躲避風寒的住處嗎？

你可曾知道，在你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就是你嘴裡瞧不上的乞丐們湊錢給你抓的藥！你才能活下來！

你又可曾知道，他們剛剛一臉恐懼的被官兵抓走時，我的心情嗎？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你是一個只顧著自己，嬌縱慣了的曹家大少爺！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不在滑州了！你那個可以為你撐腰為你擦屁股的爹已經死了！”說到曹老爺，翊棠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急忙閉口。

然而曹金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當日發生的場景。

看著他一臉失落，翊棠剛要安慰，卻被曹金制止道：“你說的沒錯，我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我，對不起，這幾天，讓你受苦了。”

翊棠心疼的看著曹金，小心的說道：“沒關係，我剛剛，說話重了點，你別介意。”

曹金許久未說話，翊棠又想說些什麼，卻再一次被曹金制止。二人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篝火，心中各自想起自己失去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