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9頁,琉璃鍾,琥珀濃,容九,免費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他們那一代男孩受到教育是「君子遠庖廚」,而沈一拂小時候唯一一次燉參湯就差點將廚房給點了,當時他可是黑著臉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碰鍋鏟的。
「你怎麼還……做菜了?」
「難道你吃過了?」他問。
「沒有。」
「那就洗手吃飯。」
她早餓了,想著沈一拂應該是給自己做飯多添了雙碗筷,也就不客氣,先夾起看上去最香的鹽酥魚,嘗了一口,果然是外焦裡嫩,她最愛的那種奶加鹽的滋味。
正要誇兩句,見沈一拂隨手拉開她身旁的餐椅坐下,她背一僵——長方形的歐式餐桌,正常兩個人的時候不是應該相對而坐麼?
他從後邊拎來藥箱,說:「你吃你的,左手給我。」
她忙擺手:「我自己用酒精消毒過了,就是擦破皮而已。」
「傷口如果直接接觸酒精,更容易造成感染,延緩癒合。」他語調平和,卻莫名強勢。只是維持著握棉簽的姿勢,就給人一種最好別抗拒的感覺。
雲知只得伸手,看到棉簽靠近時下意識閉了下眼。
他的動作更輕些。
浸著碘伏的棉簽從傷口向外,不像酒精那樣刺激,如此三次過後,又輕輕上了一層微涼的藥膏,貼上紗布方才鬆手。
「你祖父也對你下鞭子了?」
「你怎麼知道是祖父的?」她詫異。
沈一拂直接起身去廚房洗手,等回來時她反應過來,「你見過我哥了?他傷的厲害麼?」
他坐回到對面去,「他不希望再把你牽扯到他的事情裡,說如果你問起,要同你說他沒有大礙。」
「……您倒是實誠。」雲知嘴角一抽,看他這樣肯定是不會說了,也就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她悶悶不樂地夾起第二條鹽酥小黃魚入碗,問:「那大哥還會回大南麼?」
「暫時不會了。」
她驚了,「不是已經還我哥清白了麼?」
「既然被盯上了,除非他暫時將他的研究暫且擱下,否則危險只會不斷重演。」
確也是這個道理,只是……為了科研,回不了家,連生命都受到威脅……
她輕聲問:「值得麼?」
沈一拂:「這個問題,我想我無法替伯昀回答。」
「我問的是你啊。」
他微怔。
「我大哥他……不也正在走你走過的路麼?」她狀似不經意問,筷子戳著魚卻沒吃。
實則,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他向來都是念家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選擇與親人斷絕關係?
這麼多年,孤身一人漂泊於世,可曾寂寞,可曾後悔?
沈一拂眸光一動,沒應聲。
她碰到他的目光,忽然後悔問了這個問題:「我就隨便問問……」
「畢竟,我也還在路上……」他看著她,「只是,每次找不到答案時,我會想起小時候聽過一齣戲。」
戲?
好像是有這麼一出。
那時,應該是他正處於要不要踏出北京治病的糾結中,有一次,他們陪小七去戲園子聽戲,正好看的是一出悲情的摺子戲,他看著看著就說:「既然註定命不久矣,又何必將剩餘的時光用作求生的奔波中。」
一旁沒心沒肺啃鴨脖的小七連連點頭:「對啊對啊。」
小妘婛一掌別開弟弟的腦袋,「這世上大部分「註定」,都是懦夫認命時的自我安慰。你聽……」
臺上的青衣唱了句什麼,乍然一聽很是振奮人心,她連忙重複了一遍,當時的小沈琇好像就受了那句話的鼓舞。
是什麼來著?
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