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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知方才回過神,「沒,沒有。」
說話間重新抱起紙箱,伯昀看見了面上的報紙,「咦」了一聲,「他……居然結婚了啊。」
她順著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照片上,「啊?」
「他可是我們國家物理界新興的人物啊。」伯昀捻起報紙,神色有些抑制不住地興奮,「這位沈先生十三歲時就考取了清廷遊美學務招考的首席,留美時主修數學,輔修物理,康奈爾大學啊,我十八歲的時候申請了兩次都沒過。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老師曾拿他在學術期刊上發表的論文做範例呢。你相信麼,當時,我的那些同學在聽說那篇文章是一個中國學生寫的之後,對我都友善許多呢。」
雲知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向來知道沈一拂是會念書的孩子。但在她身邊會念書、有去留洋的人也不止他一個,對於他究竟多麼會念書並沒有太多概念。
重活以來,她隱然對這位全心鑽研科研的大堂哥素有崇拜之心,此刻忽聽他頗為神往地念叨著沈一拂的名字,竟有些懵懵的不真實感。
伯昀兀自道:「不過他不知道什麼緣故沒繼續攻讀,回國之後還一度當過天津陸軍軍營的少帥。」
她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麼?」
「對吧,我第一次聽的時候也是你這個反應。好在去年聽說他去了北京的大學執教,否則真是我們物理科研界的一大損失啊。」
他又自顧自的說了些範例論文的事,但那些名詞太過陌生,她既聽不懂,也聽不入耳。
伯昀離開後,她盤膝坐在地上,那張《大公報》訂婚啟事的合照就放在腳邊。
如果說,看到照片時湧上心頭的是憤懣,那在聽完伯昀的話後至少有一半的情緒轉為了悵然。
其實小時候,她也曾和沈一拂一起讀過上書房的課,她常常被誇贊聰慧,不論是詩詞還是算經,同齡的孩子裡她都是出類拔萃的那個。
紫禁城裡有一棵比照片裡還大的古槐樹,每回下課幾個孩子們會聚在那兒乘涼玩鬧,她和沈一拂則會坐在角落裡做一些先生額外佈置的算術題。
沈一拂總算的比她快,她便不樂意地將樹枝一甩,小男孩的眼睛寧靜又清澈的,只有這種時候會流露無措的神態。
她很容易噗嗤笑出聲,逗他:「算啦,比我聰明就聰明吧,以後就可以帶我飛啦。」
「飛?」
「就是……展翅高飛,飛到更高更遠的地方。」她開玩笑的學著小鳥撲翅的動作。
他是怎麼回應的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之後的一年又一年中,她被一圈又一圈的規矩畫地為牢,而那個少年,早已飛到她遙不可及的地方去了。
於是即使穿上了婚服,也等不到他回家。
那封信,一開始就是一封體面的休書,是她愚鈍,後知後覺。
她摁乾眼淚。
這樣也好。
碎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能換來一絲清醒,也算值當了。
諸般心緒兜兜轉轉,不知為何,再看到那張報紙時,先頭的慼慼然不自覺沖淡了。
睡意姍姍來遲,她洗了個澡,人靠上軟軟的床就昏昏沉沉的入夢去了。
實則這一夜她睡的並不安穩,夢裡的情景千變萬化,一會兒在親王府見到了阿瑪,一會兒是處處陌生面孔的將軍府,最後居然轉到了仙居縣村屋中,她看自己小小的手用粉筆在地板上寫滿了數字方程式,笑嘻嘻扭過頭對身後的人說:「不就是de oivre定理麼?我早就學會啦。」
雲知倏然睜開了眼。
陽光透過窗簾在她的臉上飄來盪去,夢境的尾巴仍在腦海中繚繞,樓下隱隱約約傳來楚仙誦讀英文的聲音,她困困頓頓地走進浴室,隨手夾起劉海洗了一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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