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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燃過的灰燼,而獄警的職責就是看守這些灰燼。
這是一份有些詭異的工作。最初陳克明怕得要死,他怕自己站在囚犯中間,稍有鬆懈,囚犯就會撲上來撕裂他。但後來他明白過來了,他害怕囚犯,囚犯也在害怕他。
在監獄裡,其實就是一些人藉著法律統治著另一些人而已,尤其是私營的監獄。這個處於數個大國夾縫中的發展中國家,面臨著諸如人口密度高、社會混亂、監獄人口飽和等問題。
全國關押在監獄中的人員數量大概是總人口數的3.4%,且還在增長,整個監獄系統已是人滿為患,原有的監獄設施遠遠不能滿足需要,政府不得不大興土木建造新的監獄。
由於罪犯越來越多,政府在監獄的興建和管理上的開支也越來越大,公立監獄日漸陷入資金不足、管理混亂的尷尬局面,政府又不得不將監獄逐步私營化,以求解救整個監獄行業。
投身監獄業的富豪簡直像是挖到了金礦。他們不必擔心“員工”休假、罷工,所有“工人”都是全職的,從不遲到或缺席。囚犯是最廉價的勞動力。
比起獄警,陳克明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嚴厲的工頭,他一句話就可以關一個人禁閉或者讓他餓著肚子工作一整天。
囚犯們早就被十個小時以上的機械性工作掏空了精力。
這也讓獄警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囚犯始終是囚犯,他們手上沾過血,犯過駭人聽聞的案子。有朝一日,局勢顛倒的話,囚犯們又會如何報復?
可這樣的場景只會在犯人的美夢和獄警的噩夢中出現,看看這鐵欄杆,再看看這結實的混凝土牆,野獸怎麼可能出逃?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克明又看了一眼螢幕,阿卡出現在螢幕裡,他已經巡視到一樓,再過不久就能回到值班室了。仔細聽,耳邊不止閉路電視傳出的沙沙聲,還有嘩嘩的雨聲,豪雨聲。
陳克明想,多久沒有這樣大的雨了呢?像是要淹沒整個世界。
陳克明拿出棋譜看了起來,準備等阿卡回來,和他下一局棋。陳克明的棋藝並不高,但卻很喜歡下棋。
叮鈴,叮鈴……
阿卡掛在腰間的鑰匙,隨著走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阿卡三十五歲,正是不上不下的年紀,想出去拼一把,可他的時間不多了,男人一旦過了四十歲就不能折騰了。沉寂下來和他的同事陳克明一樣?他心中的熱血卻不甘冷卻。想到最後,他開始埋怨自己對於職業的選擇了。
他當初為何會選擇獄警這個職業,因為自己的父親是獄警?阿卡是本地人,山區建了監獄後,他父親就在監獄工作,等他退休後,阿卡就接過了擔子。這讓阿卡沒機會走出去看看這世界。
雖然蜘蛛山監獄主要關押的是重刑犯,但由於嚴苛、有效的管理方式,連續幾年都被評為模範監獄,所以電影裡出現過的驚險場面,阿卡一次也沒遇到過,他的工作平靜如水。
他恨這樣的生活。
阿卡低頭看了眼表——凌晨五點三十二分了。
外面是豪雨,無數的雨水,傾盆而下。
隔著冰冷的雨水,監獄的燈光一片模糊。蜘蛛山監獄處於蜘蛛山的陰影處,蜘蛛山不高也不峻,如同一隻趴著的蜘蛛一般。它不是單獨的一座山,而是由連綿的幾座山組成,在丘陵地區只能算普通而已,它安靜地趴在這塊土地上也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景色普通,登山者寥寥,山上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特產。唯有幾處長滿樅樹的林地,屬於私人財產。
樅樹,據說是製作棺槨的樹種。有時候,在遠處眺望山上,霧氣襯托著墨綠的樹,綠得發黑,嚯,彷彿山上堆滿了棺材,而樅樹林附近就是蜘蛛山監獄,監獄和棺槨實在相配。
監獄方方正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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