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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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幽如今仍是肉體凡胎，此時站在他身旁，能夠直白地感受到仙界第一大門派白霄派掌門的深重威壓。

天門眾仙神守衛中半成為仙半成為神，放眼看去，皆著金銀戰甲，折射出滿天聖光的華美光輝，統領居於中央，有兩人，其中一人就是霄珏。

白羽瀾的鶴翎諭一出，方陣大開，北冥幽跟在白羽瀾身後上了天界。

自天門處進，需行徑九千九百九十九階雲梯，登雲至上，步入重墟聖境，為仙神兩界的交界地帶，重墟聖境博大，炫美異常，亦有重重法陣埋設。向正西方向前行為朱雀門，即踏乘朱雀背脊登臨仙界之門，得道高人由朱雀仙靈親自乘馱飛至仙界，留下的朱雀門為分身所化的石像島嶼。向正東方向前行為神蛟海域，古籍所栽是上古與六界兩時期相交時神蛟現世荼害生靈，神帝將其降服後滌其魂靈派其守候神域。登神域者偶然可見神蛟海域中的神蛟虛影。

凡入神界者需駕乘一葉扁舟駛過神蛟海域，若無入界資格便會被神蛟騰躍所掀風浪捲入風暴之中，送入重墟門，等候發落。

蒼冥藏在了生滅之境中，北冥幽披上了白羽瀾的白鶴披風隨行於白羽瀾身後。白鶴披風是白霄派稀有服飾，著此披風者便是白霄派上級，亦可隱匿住其人原本的身份。

步過重墟聖境，便能看到神蛟海域岸邊停泊的一葉孤舟。當真是葉子形態，舟頭處漂懸著一盞幽火神燈。傳聞這是由神蛟之目所化，可窺探來者身份。

白羽瀾負手而立，站在舟前側，北冥幽侍立於後。

然舟行至一里，水流突然變得極具湍急，舟有不穩之兆。

生滅微微顫抖，北冥幽將摺扇隱去，說道：“我入生滅之境，你攜生滅直達合歡殿，豈不是更加簡單？”

“你真身不在，生滅之境裡的一切生靈皆無廕庇，會於神蛟海域被動顯出形態，你我雖不可察，可它知道。”說著，白羽瀾抬手指向那舟頭漂懸的幽火神燈。

北冥幽忽然聽到蒼冥的聲音：“我為何出不去！”

不僅是北冥幽，白羽瀾也聽到了。

“你以何種姿態入海域便始終是憑何種姿態渡海域，而你所在的空間，皆會映現在它眼中，一覽無餘。”

聞言，北冥幽問道：“這是近年來新立的戒律嗎？”

白羽瀾神情複雜地凝望向北冥幽，眉頭微蹙，說道：“一直都有。你本是神界中人，竟從來不知麼？”

北冥幽搖搖頭。

水流愈加湍急，葉舟愈漸顛簸，北冥幽起初還只是稍稍搖曳，尚可處在遠處，可隨著葉舟向前行進，腳下顛簸逐漸劇烈，以至北冥幽搖搖欲墜，亮白的白鶴披風被陣陣勁風吹得四方翻旋。

“這是為何？！”北冥幽問道。

“不過是他有所察覺。”

還未待北冥幽明白白羽瀾口中“不過”的意思，北冥幽便在穩住身形後的一剎那，陡然一叫踏空——千鈞一髮之際，白羽瀾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上葉舟。

白羽瀾箍住北冥幽的手腕，左手抬起，掐訣唸咒，一道璨金符文與虛空中成形，而後急遽擴大數倍。白羽瀾抬臂，揮手，巨符轟然落下，翻騰的海浪緩緩平息。

北冥幽疑惑地看向白羽瀾，發現他依舊面容冷淡，看不出什麼思緒，也全然沒有開口解釋的樣子，便問道：“如何？”

強風驟然迎面襲來，北冥幽只覺周身被一道金光包繞，白羽瀾的因法力擴大的聲音在前方傳來：“保護好白鶴披風！”

“什麼？”北冥幽不解。

四方突然變得晦暗不明，神蛟海域之上是緋雲血霧，罡風驟襲，陰風如刀。只見白羽瀾抬臂，一道金白法術屏障悍然擋住肆虐的風刃。

一陣獸嘯鋪天蓋地，那一聲裹挾著排山倒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