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起九州動蒼茫 掌握乾坤勿彷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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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之中，這位一手掌握黑水城數萬人生死的權力人物手持長刀，閃亮的刀面映照著他眼前的敵人——百藝幫主農憫勤、金玉幫主金滿堂。

農憫勤站在商玉關正對面，面板黝黑、粗糙，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

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透露出疲憊的神色。

身上穿著破舊的百衲衣，褲管像水桶一樣大，腰間斜插一支吊著紅色菸袋的旱菸管，腳下的草鞋上面沾滿了灰塵。

金滿堂則站立在街旁酒樓房簷上，是一個富態的胖子。

彷彿笑呵呵的彌勒佛，他胖乎乎的臉上似乎永遠掛著笑容，就算此時面臨生死廝殺也一直在笑。

但他身上的金絲玉縷衣即使在濛濛的煙雨中也顯得閃閃發亮。

清冷的長街街面，只有這三人相對而立。

雨幕如絲，在街面水窪裡泛起點點漣漪。

望著這緊張的氣氛，就算明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晁承安也仍然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突然間，金滿堂圓滾滾的胖臉上漏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那原本喜慶的胖臉頓時變得有些扭曲：“商幫主，雖然我們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但金某人作為金玉幫幫主主，還是想最後再問一下。”

“我們三大幫派之間，真的沒有緩和商量的餘地？”

“你貴為黑水幫主，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商玉關沉默不語，但手中的長刀卻穩如磐石，沒有絲毫顫動。

金滿堂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嘆聲說道：“我們三大幫一直在黑水城中處於三足鼎立狀態，我相信商幫主一定明白，這樣的狀態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如果商幫主執意打破這種平衡，就算真的贏了我們，也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勝利的只有大秦官府。”

看著商玉關仍舊冷漠的神情，金滿堂無奈的繼續發問：“七年了，已經七年了。”

“自從黑水幫崛起，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在七年前商幫主建幫之初就沒有與我們為敵，保持著黑水城內的均勢狀態。”

“我相信商幫主你一定也是明白平衡這個道理的。”

“但為什麼最近卻要主動挑起矛盾，甚至讓我們之間刀兵相見呢？”

聽到金滿堂的這句話，商玉關冷峻的表情微微一動，嘴角扯開一個嘲諷的笑容：“地上的螻蟻，哪裡能夠知道天上雄鷹的志向。”

“螻蟻只想著安安穩穩的吃一些食物的殘渣，苟活下去就足夠了。”

“而天上的雄鷹，則期望著有朝一日振翅高飛，擊破蒼穹。”

“雄鷹收攏羽翼，不是懼怕螻蟻的侵蝕，而是要為再次騰飛積蓄力量。”

“而今日，就是雄鷹展翅同風起，扶搖之上入雲霄的日子！”

面對這商玉關這篤定的語句，金滿堂與農憫勤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沒想到商幫主有如此的志向，雄鷹與螻蟻嗎……”

金滿堂那似乎永遠在笑的面容漸漸有些凝固，從嘴角擠出一句話：“在如今的這個世道，如果成為螻蟻，就能夠安安穩穩活下去的話，也是不錯的。”

金滿堂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只怕我們想成為螻蟻苟活於世間亦不可得啊。”

一旁的農憫勤也緩緩抽出自己的旱菸管，輕輕的敲打兩下，臉色沉重的點點頭：“最近百年來，以九州七國祖帝忽然隕落為混亂元年。”

“八紘異族重新崛起，四荒蠻夷進擊中原。”

“九州七國與龍伯族、羽族、鬼族殘餘等諸多異族之間都有大戰。”

“混亂十九年，龍伯族進攻大商，大商軍隊大敗，龍伯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