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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血換來的,沒必要感激涕零。
傭人說的也沒錯,並沒有必要教訓,況且只有他們那些話才能讓他清醒,不被所謂的“溫情”迷惑。
心理也好,生理也好。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好意”,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那些所謂的愛,他根本不需要。
寧見景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收住思緒,筆尖利落的在紙上畫下一筆又一筆,大少爺讓他回去,那他就回去,給老太太,祝個壽。
辦公室裡沒有人,只有一隻睡死了的竹筍,寧見景的眼底肆無忌憚的充斥著尖銳和鋒利,彷彿從頸側的血管裡,都能繃出道銳利的刀片來,將人割傷。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他在冰凍三尺中凍了太多年.
真心?
他早已不知道什麼叫做真心了,也不需要。
**
晚上七點多,荊修竹剛從青訓營回來,回訓練室的時候,正巧遇見寧見景從辦公室出來,便靠在牆邊看了他兩眼。
“小寧爺這會出去,遲到了吧。”
寧見景瞥了他一眼,將手裡的紙張往他胸前一拍,跟貼符似的,不過沒沾口水,在他一觸即松的手勢下悠悠揚揚的落了下去。
荊修竹彎腰撿起來,沒看。
因為寧見景的腳步沒停,越過他徑直就走了,和之前見面先譏諷三句儼然判若兩人。
心情不好?
荊修竹換了個姿勢,“哎”了一聲:“屁大點兒小孩,少喝點酒,再喝幾天血都釀出酒味兒了。”
寧見景腳步忽然一頓,眉頭皺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然而等他轉過身來卻是笑著,聲音清淺柔軟:“怎麼了呀,荊隊這是在關心我的身體麼?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荊修竹看著他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意,一瞬間就聯想到他之前那個黏膩膩的呻.吟,有些不大自然的避開了他的笑,捏緊紙,嗤笑了聲:“喝死你得了。”
寧見景輕輕地一點頭,意味不明的說聲:“可不是。”
荊修竹沒聽出他這個“可不是”的意思,一時弄不懂是附和還是否定,但他總覺得寧見景接下來還有話。
果不其然,他等了兩秒,這熊孩子開口了。
“不過我不能死,你還沒給我跪下,我死了就看不見了,多可惜。”寧見景說完,兩手插在口袋裡,也沒等荊修竹再說話,便慢條斯理地下了樓。
荊修竹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樓梯口,沒能說出話來。
他走路一向很慢很輕,像只貓似的來去悄無聲息,但空氣裡彷彿還留了一絲似有若無的,他身上的氣息。
清清淡淡的像是柔軟的海風,和他渾身上下那個囂張霸道又睚眥必報的氣質不同,聞起來舒服極了。
荊修竹不自覺的揉了揉鼻尖,嘴角不自覺地勾了點笑意,推門回訓練室,不經意看了眼手裡的紙張,卻忽然一怔。
這是用彩鉛畫出來的,隊服設計?
最上面寫著八個字,字型自成一派,張牙舞爪筆鋒流暢。
——烈火灼灼,涅槃重生。
底下是設計稿。
白色做底色,橙紅筆觸勾勒出一簇簇烈火燃灼,隱約又像是振翅的鳳凰羽翼,圖案繁複卻被描摹的無比精細。
他窩在辦公室一下午沒出去浪,就是為了畫這個?
荊修竹指尖摸著那張牙舞爪的幾個字,像是有什麼從指腹一路燒到心尖上,洶湧又熾熱。
這件隊服只是靜靜躺在紙上,卻隱隱藏著一股衝破黑夜的鋒芒和漫天煙火,像是廢墟之下陡然燃起的蒼茫戰歌。
這賽季的FRG輸的慘烈,像極了烈焰之下的光華沉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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