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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卿心中暗暗激動一把。一切進展得太順利,接下來就剩借徐善之口勸和了。
為免她起疑,他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緩緩道:“縣主若不嫌棄,可與徐某說道說道。”
元賜嫻上回裝醉,就曾與他吐露過有關陸時卿的“心事”,眼下倒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簡單道:“起因便是他得了風寒,卻騙我說是瘟疫。”
他沉聲“哦”了一下,奇怪道:“據徐某所知,陸侍郎似乎不是這等坑蒙拐騙之輩。”
元賜嫻低哼一聲就沒了下文。
陸時卿面具後面的臉懵住了。“哼”是怎麼個意思?
他試探問:“嗯?”
元賜嫻沉默著沒答。
實則她事後仔細回想過,陸時卿當時確實不是存心騙她,甚至曾多次出言解釋,是她非不肯聽,聽完又非不肯信。在這事上,他是算不得錯。
但他怎麼竟一連幾日都不找她,好像南下一路都成了泡影似的,又恢復到了離京前的態度。
本來嘛,的確是她尋人家做靠山,姿態低一點,繼續死纏爛打也沒什麼,但自打知道他有了些微動情,她難免就變得貪婪一些,希冀他何時也能主動一回,故而有意等了幾日。
但如今看來,陸時卿興許是曉得了她接近他目的不純,所以厭棄她了,否則豈會毫無作為。
好唄,厭棄就厭棄。誰還離不了他了?指不定他這輩子就是個靠不住的草包呢。她現在跟六皇子也混得不錯。
想到這裡,她突然聽徐善打了個噴嚏,忙收回神思,眨眨眼奇怪道:“我在心裡頭罵陸侍郎呢,怎麼反倒是您打了噴嚏。”
“……”
陸時卿憋著口氣,非常和善地道:“哦,您罵他什麼?”
“沒什麼,怕汙了先生的耳朵,還是不提了。”
提啊小祖宗!
他忍了這麼些天,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元府,拉不下臉登門道歉,偏又沒等到她來陸府,可就指著今日能從她嘴裡套出點話來。
陸時卿哀嘆一聲,有心再問,卻怕說多了惹她起疑,只好閉嘴,到了永興坊,最後來了一招:“多謝縣主一路相送,既是到了這裡,您不妨順道去陸府瞧瞧,悶氣生久了終歸容易得病。”
他覺得,他應該趕得及變個身的。
不料元賜嫻卻油鹽不進,一副並沒有這番打算的模樣:“勞先生費心了,您一路慢走。”
陸時卿只好灰溜溜下了馬車。
等他離去,聽了一路的拾翠朝馬車內道:“小娘子,您覺不覺得徐先生奇奇怪怪的?”
元賜嫻“嗯”了一聲:“是與此前有些微不同。但許三娘口中的徐先生,不是與我們瞧見的更不一樣嗎?說白了,我們也不真正瞭解他。”
“這點不錯,但婢子以為,徐先生好像對您過分關切了。他既已與許三娘有了那般牽扯,還當了您的面……又怎能如此無愧於心,叫您多添衣裳,叫您當心身體,連您與陸侍郎的架也勸。”
元賜嫻聞言沒有說話。
拾翠則繼續道:“總之,婢子覺得徐先生不好,至少在男女之事上不好,如此多情,倒還不如像陸侍郎一樣冷情呢,您該提防著些。”
元賜嫻不想隨意臆測徐善的品性,卻清楚自己該與他保持距離,故而道:“我曉得的,我以後不會再主動邀約徐先生了。”
她應完,覺得吹久了冷風有些疲累,便斜倚著車壁小憩,不料腳下爐子燒得太暖,叫她舒適得一下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竟回到了許久不曾夢見的漉橋。
這一次,她聽見橋上響起個陌生的女聲:“殿下終於放棄打撈了?”
後邊說話的像是一名婢女:“看來是的,皇子妃。但婢子聽周管家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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