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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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碗孟婆湯擺在攤位前頭，香氣濃郁，飄到奈何橋另一頭，讓鬼魂在遠處就饞著想喝孟婆湯。

“小夥子，婆婆沒有看錯，你果然適合做孟婆。”孟婆笑呵呵地說道。

“什麼！”甦醒聞言，腿腳頓時一軟，他扶住攤位，眼睛一轉說道，“婆婆，你也辛苦了，喝一碗孟婆湯吧。”

甦醒燦爛一笑，如同鄰家的陽光男孩，親切無比，很容易讓人發現心中的警惕，如三月春風，似初升太陽。

孟婆一愣，枯黃的手掌端起青瓷大碗，準備喝一口，然後動作瞬間僵住。

“臭小子，婆婆不能喝孟婆湯，不然會失憶的！”孟婆眼睛一瞪，放下青瓷大碗，“差點上你的當。”

“哈哈，哪有？我怎麼會知道婆婆喝孟婆湯也會失憶呢？孟婆湯不是婆婆煮的嗎？難道沒有喝過？”甦醒暗叫可惜，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是嗎？”孟婆懷疑地看甦醒一眼，從他手中接過銅勺和青瓷大碗。

甦醒訕笑一聲，站到一旁，搓搓雙手：“婆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投胎去”

“投胎？”孟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沒有失憶，不能投胎。”

甦醒苦下臉，心中早已經料到答案會是如此，但還是頗為失望，帶著記憶投胎，可就真是多活一世，懷著最大的寶藏來到世界，神童全部化作浮雲。

“那我總不能一直滯留在此地吧。”甦醒問道。

“的確如此。”孟婆一邊給鬼魂舀湯，一邊和甦醒聊天，她想了一會兒，從抽屜中取出一本線裝的書籍遞給甦醒。

“這是？”甦醒接過線裝古書，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馬上掩飾起來，疑惑地說道。

線裝古書自然是《孟婆大忘經》，不過甦醒裝作第一次見到的樣子。

“這是信物，你去給酆都的城隍看，城隍會給你安排一個身份，這樣你就正式成為鬼國的子民，可以入住陰間。”孟婆說道。

“哦。”甦醒淡淡應一聲，心底早已經樂開花。

“對了，這本《孟婆大忘經》你用完之後，一定要記得還給我。”孟婆補充道，雙手不停，給鬼魂端孟婆湯。

“恩，謝謝婆婆！”甦醒重重地點頭，莊嚴地說道，“我一定會用完之後，再還給婆婆的！”

“對了，你不會迷魄音，怎麼讓鬼魂老老實實地喝下孟婆湯？”孟婆想起什麼，好奇地問道。

“啊。”

甦醒驚叫一聲，手指著不遠處的小鬼夜叉說道：“婆婆，是小鬼夜叉幫忙鎮壓的，它抽打幾下骨鞭，再兇的鬼魂也老實下來。”

小鬼夜叉嗎？

孟婆點點頭，正好小鬼夜叉望過來，諂媚一笑。

“原來是這樣”孟婆點點頭，信以為真。

“去吧，婆婆送你一程。”孟婆手袖一甩，甦醒腳下憑空生出一朵烏雲，將他載起，搖搖晃晃地送他回酆都。

第二次騰雲駕霧，雖然不是甦醒的本領，但真真切切體會到這種神仙般的感覺，一次難忘。

甦醒扒在烏雲上，眼睛瞪大，嘴巴嘀咕著，神色越發好奇和嚮往。

“真的是騰雲駕霧啊，太神奇了！”甦醒將烏雲看光看透，也沒有發現烏雲的奧秘，覺得不可思議，科學上沒有提到如何騰雲駕霧。

最後甦醒放棄研究，舒服地躺在烏雲上，四肢隨意伸展開來，望天感嘆：“神仙世界啊，沒想到我會接觸到這些。”

陰間天空灰濛濛的，沒有云彩沒有日月，飛鳥罕見，彷彿永遠籠罩著陰霾，怨氣彌天。

算上鬼國之外的廣袤之地，也許黃泉之上的天空是最美麗的，被映照出的琥珀色，地龍飛舞，好像彩繪玻璃，沒有一絲雲彩，碧空萬里，望一眼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