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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個劇一沒ip二沒流量，拿什麼保證賺錢啊？」錢老闆站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肩，「你們這些導演，也不能可著我一個人騙啊，我在你們圈子裡是什麼知名冤大頭嗎？」

「……」

錢老闆夾著自己的包走了，留下那個高瘦男人頹然地坐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餵你好，是劉老闆嗎？我是陶野……」

他剛自我介紹完，對方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男人愣了一下，又翻著通訊錄，撥了另一個電話出去：「謝總你好，我是小陶啊。對對，還是上次跟你說的投資的事，不知道您考慮得怎麼樣了？不不，我不是催您，只是我那劇組還等著錢開工呢。哦……這樣啊……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握著手機坐在那裡，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裡，彷彿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厲琳琳上次看見男生哭，還是她上高中那會兒，因為她總考第一名，第二名的男生跟她說話時，說著說著就委屈地哭了。但高中生嘛，情緒化很正常，一個成年男人，還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的。

厲琳琳坐在位置上看了他一陣，拿上包戴上自己的墨鏡，朝他走了過去。

「你好。」她跟對方打了個招呼，魂遊天外的男人愣了一下，抬起頭有些恍惚地看著她。

厲琳琳抬起墨鏡，朝他笑了笑：「你沒事吧？」

男人又愣了一下，認出了她是厲琳琳，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是厲小姐啊，你好你好。」

厲琳琳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跟他道：「我剛剛坐在那邊，聽見了你和錢老闆說話，是你的電視劇出了什麼問題嗎？」

陶野聽她這麼問，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說來慚愧，是遇到了一些問題，害，不過也怪我。我們劇組前期投資就沒有多少，我拍攝的時候還總想盡善盡美，不知不覺錢就花多了。再加上一個投資方中途撤資，我們現在資金鍊斷了，整個劇組都停擺了。」

「哦……這樣啊。」

「我這幾天一直在找新的投資人，但是大家都不看好我們的劇。現在這個行業太浮躁，大家只看得見ip，流量，好像有這些就是保證了。可是一部真正好的電視劇，是靠這些堆出來的嗎？為什麼那些只有一個殼子的電視劇，總是有最好的資源，而那些真正想認真做劇的人，卻無人問津？這個世道、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陶野說著說著，直接把自己給說哭了。

這委屈的模樣，真的像極了當時厲琳琳班上第二名的那個男人。她抿了抿唇，從包裡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了他：「我懂，現在大家都只向錢看，但不是人人都只想要錢的啊！」

陶野宛若遇到了知音，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對的，人生在世，總還是有點別的追求！」

厲琳琳也跟著點頭：「這樣吧，你們劇組差多少錢，我來投資。」

陶野動作一僵，整個人都愣住了：「你願意投資我們劇組？」

「對啊。」厲琳琳點點頭，「雖然我不是什麼大老闆，但還是有點積蓄的。你們需要多少錢？」

厲琳琳再怎麼說也是當紅女明星，還有個國際巨星爹，陶野倒是不擔心她拿不出錢。他斟酌了一下，跟她道：「兩、兩百萬？」

厲琳琳道：「兩百萬夠嗎？這樣吧，我給你五百萬。」

陶野猛地站起身來，激動得差點撞翻面前的桌子：「真、真的嗎？」

「當然，今天轉帳來不及了，我明天就給你打錢！」

「那、那我現在就去列印合同！」陶野拿上自己的包，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酒店的商務中心就能列印，您、您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