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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淳艾：「應該是很好的朋友。」

「他們兩邊家裡是世交，濤哥從小就是圈子裡的老大，升哥很敬重濤哥，濤哥呢，也很欣賞升哥。」

果然如程文驍所說，陸晏清見了誰都得叫哥，他一句話跟繞口令似的，周淳艾費了些腦子才記好，然後乖乖等著他說下半截。

「可是他們以後會反目。」 說到此處陸晏清苦笑了一聲，「我是『先知』，你懂的。我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一切，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說，幫了一個就等於傷害另一個，你說，我該怎麼選？」

周淳艾突然想起上次陸晏清問她，有沒有想過改變別人的命運，難道就是這件事？她謹慎道：「你跟誰好一些？」

「幫親不幫理麼？」陸晏清笑著看了看他單純的小妹妹，接著道：「濤哥跟程文驍是親戚加鄰居，關係很鐵；程文驍跟升哥是從小到大的同學，也很鐵；我跟升哥是髮小，關係自不用說。算來我們四個中，我跟濤哥是最疏遠的，雖然也算世交吧，但有那麼點代溝，性格也合不上。」

又被陸大哥的一堆「哥」繞暈的周淳艾默默在心裡畫了個圖：賀黎升、洪濤、程文驍三人是一個加粗三角形的頂點，賀黎升、程文驍、陸晏清是另一個加粗三角形的頂點，而陸晏清跟洪濤之間只連著一根很細的線。

好的，明白了。

周淳艾：「是我就幫升哥。」

陸晏清苦笑：「這麼簡單直白的麼？」

「要不然呢？如果有對錯就幫對的唄。」

陸晏清搖頭：「沒有對錯。」

「那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周淳艾不客氣道，這種情況是個人都會幫親近的那一個吧？

「因為幫升哥的話就是什麼都不做，看著他們日後反目，大家一起痛苦。幫濤哥的話現在我需要做一些事情，結果可能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周淳艾果斷道：「那幫洪大哥！」

「嗯……只是可能。」陸晏清糾結道，「如果幫濤哥，皆大歡喜的可能性大概有80吧，但還有20的可能是結局比幫升哥還要慘，簡直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

「……」周淳艾一時語塞，果然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吧，若真那麼簡單她相信陸晏清壓根兒就不會糾結，「那……要不，再想想？」

陸晏清愁眉苦臉地點點頭,「再想想。」

靜默了一段距離，眼看自己的影子被越拉越長，周淳艾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陸大哥，文驍哥不是你表哥嗎？為什麼你叫別人都是哥，到他那兒就直呼其名了？」

「程文驍、老狐狸，任何一個都比叫哥貼切。」陸晏清說著突然頓住腳步，轉身看周淳艾，「在樹蔭下那會兒他跟你說什麼了？不管說什麼，千萬別理他！」

文驍哥那麼好的一個人，陸大哥會不會對他有什麼誤解？周淳艾遲疑道：「額……他會撒謊騙人嗎？」

「騙人倒不會。但那傢伙蔫兒壞，十句話有八句是在給人下套，還有兩句在使絆子，我從小到大沒少被他坑。你可千萬不能聽他的！」

周淳艾：「……」看來陸大哥對文驍哥怨念頗深啊。不過只要不騙人就行，他再怎麼也不會坑她一個女孩子吧。

晚上週淳艾擬好合同，分別發給了五位新客戶。然後哼著歌去拿睡衣，準備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手伸進衣櫃時，她忽然想起陸晏清送她的那條裙子，糾結了一小會兒後，彎腰從衣櫃最裡面將禮盒取了出來。

開啟盒子，她用手撫摸著裙子細膩的紋理。

作為一個愛美的女孩子，這麼漂亮的小裙子她哪能真不喜歡呢？

喜歡的，一直都喜歡的。

看著心愛的小裙子，周淳艾臉上露出甜甜的笑。